阮老爷子几人找上门,他的心情也不是很好。
他一来,意味着就是要钱和丢人。
要是不管,又会被戳脊梁骨。
邻居怎么说,他不在乎。
可院里都是老师,难免传到方雅的耳朵里。
他哄得很费劲,用了浑身解数,才把人勾到手,对方可不是周云兰,说啥信啥。
听到风吹草动,指不定这事就吹了。
所以,必须把人拉拢好了,别四处瞎咧咧。
再说,他大学的事,手脚不干净,还怕老爷子捅出去呢。
幸亏回来得及时,不然这几人跑出去吃饭,还得让他加倍报销,要是不给钱,估计就得拿他把柄到处说了。
周云兰干什么吃的,明明在家,还假装不在,让人跑出去了。
周云兰已经很不爽了,听到他语气责怪,忍不住说道,“招待?拿什么招待?你一个月就给我二十块钱,加上肚子里的孩子,四个人吃饭,煤坑里一块煤都没有,哪来的东西养别人?”
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
她真的从来没有这么惨过,更没这么窘迫过。
从小的时候,别人家重男轻女,她是家里的宝贝,父母工作也不错,还有些人脉。
别人想穿身新衣裳,没有布票,买不到布,家里能拿到瑕疵的布,不要票,她几个月就能得一身新衣裳。
还有吃的喝的,都是比同龄女孩子好太多了。
现在大家日子都过好了,她反而紧紧巴巴的。
不感激她的付出就算了,劈头盖脸的说她,怎么都不服气。
阮鹏程以前和她说过,在外面一定要给他面子,这些年都做得不错。
阮家人都知道,他是把周云兰捏在手心的,现在被当场反驳,他十分恼火。
在他心里,阮家就是靠他的玩意,低他一等,怎么能容忍他们看热闹。
他脸上充斥着暴怒的红,质问道了,“周云兰,你说话什么意思?这是别人吗?这是我爸。”
周云兰下意识移开目光,却梗着脖子说道,“你也说了,这是你爸,又不是我爸。”
结婚的时候,她爸也活着,怎么不见他毕恭毕敬的?
还说了他很多坏话呢。
凭什么。
阮鹏程何曾被她这么顶撞过,气急败坏地质问道,“再说一遍!你是不是不想过了?”
周云兰终究是没敢说话,但是也不想留下,拉着阮娇继续往大院外面走去。
阮鹏程追了几步,拳头捏得死紧,表情狰狞。
阮娇忙挡在周云兰身前,冷笑道,“爸,我提醒你,家暴也是犯法的,敢动我妈一根手指头,我就告你去坐牢。”
还想要光明的前程,那就老实的待着。
阮鹏程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复又威胁周云兰,“你要走,以后就别回来了。”
周云兰犹豫了一瞬间,她嘴上说离,可真听他这么说,又狠不下这份心。
“你要是回来,把我爸和哥哥安排好,将功补过,今天的事就算了。”
阮鹏程是想把她留下来的,可在亲人面前,他不可能低声下气的哄她,只能威胁。
周云兰现在最反感的就是老阮家的人,听他说这种话,咬咬牙说道,“你自己好好伺候吧,我不管,随便你。”
她是恋爱脑,可是现在阮鹏程没有给她情绪价值,还不能给他好的生活,她一个被宠大的小公主,怎么可能吃他的威胁。
阮鹏程的算盘落了空,只能看着母女二人离开。
阮老大早就嫉妒阮鹏程有出息,找了个城里的媳妇,有了机会,忍不住落井下石,“我说老四,这城里的媳妇就是不好摆弄哈,要是乡下的老娘们,还不大耳刮子抽她。”
阮鹏程心烦得要命,高声说道,“让她滚,她以为她是香饽饽,什么都不是。彻底踏出大院,就准备离婚吧。”
他有把握,周云兰舍不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