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氏虽不喜欢徐氏,但她向来重视男丁,对这个嫡孙还是喜欢的,便道:“宁宴此番的确犯了大错,便让他跪在祠堂好好反省,再禁闭三月罚抄府规百遍,如何?”
在蔡氏看来这责罚已经很重了,可云卿听了却只想冷笑。
罚跪祠堂未说天数,估计陆宁宴跪个一天半天然后装病晕倒便能回到自己院子高枕无忧了,至于府规他院中有那么多小厮丫鬟就算罚抄千遍也写得完。
难怪陆宁宴长歪,就算犯了错也不过是受些不痛不痒的惩罚,所以他才永远不会吸取教训。
“不可。”
开口的正是深敛眉目的徐氏。
陆宁宴眼眶泛红,他就知道娘亲不会抛下他,娘亲一定是觉得这个惩罚太严苛了。
蔡氏和陆谨言也这么认为,陆谨言道:“这个逆子小小年纪就敢放火伤人、陷害嫡姐,若不好好教训日后指不定要惹出什么事端来!”
徐氏颔首,淡声道:“正是如此才要严加管教宁宴,这次若不让他吸取教训,他定不会铭记在心。”
陆宁宴愣住,连忙表态,“娘,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我一定乖乖听话!”
看着陆宁宴稚气未脱仍带着婴儿肥的小脸,徐氏的心骤然一痛,都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她又岂会不心疼。
可一时不忍终会酿成大祸,那个时候只能看着他承担更大的罪孽。
“将宁宴送去严戒院吧!”
众人愕然,陆宁宴先是一惊旋即惊恐的扑到徐氏脚边,哭着哀求道:“娘我真的错了,您不能把我送到那去,求您了!求您了!”
严戒院本是皇家开辟的一间书院,专门管教顽劣的皇子皇孙,后来因权贵家的纨绔子弟越来越多,陈国皇帝便允许官家子弟也去严戒院读书。
严戒院一如其名,教授学问的师父学问极好的但管理也极为严格,只要将子弟送了进去,除了家中婚丧便只有年节才有几日婚嫁,其余时间都不允许探望。
是以严戒院对于京中子弟来说更像一个放逐的场地,能被送进去的都已是不可救药的。
蔡氏也觉得有些过了,开口要劝,徐氏却下定了决心
,“方才宁宴说的话做的事众位也都瞧见了,他年纪尚小心性便已坏到了这般程度,若再不加管教只会害了他。
我意已决,此事就这般定了!”
蔡氏对徐氏的这种态度十分不满,她才是侯府的当家人,徐氏怎么敢在她面前如此武断专横。
她冷着脸吊着眼,没好气的道:“随便你!你的儿子你都不疼,我还能有什么可说的!”
蔡氏还不忘再挑拨一下徐氏和陆宁宴的关系,当家的老人心胸如此狭隘毫无长者风范,这个府邸又怎么可能不没落!
云卿站在门口如一个局外人般冷眼旁观,前世她深陷其中为这些人伤心落泪,这一世她是旁观者也是毁灭者。
陆宁宴还在哭喊着哀求,却已被两个小厮架着向外拉扯而去。
他看见了站在门口的陆云卿,双眸瞬间泛起血红色,一边挣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