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六小时结束,迎接而来的就是班主任的晚自习。
同学们开始陆续回到教室,那些外出的同学个个都手提几大袋的东西,什么奶茶,水果,各种小吃应有尽有。其中要数江南最让人大跌眼镜,一个大容量的浅绿色书包硬生生给她塞满,桌上东西放不下,就往自己桌子旁边放,吃着东西还不忘称赞有多好吃,一副离谱到家的表情。
每个星期天晚上,教室里都会混合着各种味道,班主任知道大家就只有那么一点点的时间,也就破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同学们下课时都会热情的把自己的东西递给老班,但大多数时候他都是笑着拒绝的,因为他的胃不太好,对饮食要求很严格。
靠窗的同学和靠后门的同学都会自觉的把门窗打开,让让空气流通,把味散出去。
林代娣今天也出去了,她虽然看上去很疲倦,但是脸上的开心却是藏不住的,我想趁着她现在心情不,恳求她大人不计小人过能不能放过我一马。
我在旁边看她的时候她还和周围女生有说有笑,一看到我过去马上就换上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我知道这是她最擅长的事。
她还是没有把气消完,我想向她开口却因为心中的愧疚难以启齿。
她披散着秀长的头发,让我看不清她的侧脸,同时也看不透她的心。
经过内心苦苦的挣扎我终于开口了道:“好了,我了,看在我是你小组成员的份上你就原谅我吧,我求求你了。”
“你怎么不看在我是你组长的份上,让我省点心啊”她冷冰冰的说。
“我还不让你省心吗,你安排的任务,我都有按时完成啊。”
“强词夺理,你就只知道任务吗。”
“不就是张纸吗,你还可以再写呀,你尽管放心,这次组长的纸条我一定是人在纸在,纸完也人完完。”
“有些东西只有第一次的时候才会毫顾忌,随心所欲,再来一次说的倒是轻巧,曾经寄托在它上面的美好和限期待,我又要去哪里找寻,你告诉我。”
林代娣一连串的话确实让我一时不知怎样去回答她,我想跟她说如果我再等她勇敢一次,她还会愿意吗。
或许她是对的,那些阴差阳失去的机会,我们把它叫做遗憾,不是吗?
我想去弥补自己的过,但我却是不知如何下手,一切我所能想到的,在她面前都显得是那么虚缥缈,不切实际,我不知到底是什么在作祟,我真的没有勇气去面对一个如此赤忱与热烈的她,就像她没有再一次提笔重来的勇气一样。
我和她都是在凄凉雨夜中四处被流放的旅行者,即使凛冽的寒风吹得再冷,对彼此我们都是注定不能互相依偎抱团取暖的陌生人。
可能是教室里太燥热的原因,她用双手把头发不停的打散,接着取下右手手腕的黑色发皮筋动作娴熟的把头发扎好,又露出了她精致的侧脸。
我呆呆的站在她旁边,一声不吭,等着她问一句我回一句,可这时她却偏偏不说话了,喝着我最喜欢喝的酸奶。
她这不经意的动作在我看来都像是精心设计好的一般,给予我精神与肉体深深的双重折磨。
她扭头望向我,嘴角残留的酸奶像是冬日里亲吻她的小雪花,深吸一口瓶里的酸奶,我不知道是不是酸奶有什么特别的魔力,竟然让她说话变的奶声奶气。
酸奶被她递到我嘴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说:“你最喜欢的酸奶,也是我最喜欢的酸奶,敢不敢喝一口。”
她摆出一副赌定我不敢喝样子,继续说道:“就知道你不敢,逗你玩的,被我猜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