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孙钰涵就被迫咬着牙闭着眼，一副慷慨就义状地接受了粉扑的蹂躏。
不一会儿所有同学都画好了妆，也到了她们班上台的时刻。女孩子们前一刻还为自己的浓妆连死的心都有，现在也顾不上了，一上台，个个立时展现出笑靥如花的精神面貌。
若曦对跳舞这件事颇不自信，认为自己的舞蹈细胞不太多，因此一上台，她倒也忘了其他事，只专注在手脚动作的协调上。台下黑压压的，什么脸也看不太清，她渐渐也就放开了。
一个旋转加甩头的动作，若曦辫子上的头花掉了下来。那是朵很大的粉色绢花，一落地就很显眼。若曦当下就注意到了。几乎没有时间思考，她只能选择无视，继续把这支舞跳完。
若曦她们摆完最后一个舞蹈造型，立即便有掌声在台下响起，很大声，一听就知道鼓掌的人手拍得很卖力。
若曦跟着排好的队伍从舞台边上往观众席走，短短的一路上恍惚地闪过一个念头:“好可惜，这里的大多数孩子，竟是连自己的掌声也听不见的啊。"
她还记得那会儿自己还在清风镇上的小学上课，有一回，她们班和林湫所在的班级各自占着操场的一边上体育课。学校的操场并不大，两个班彼此的动静都听得到。那还是林湫刚入学的第一堂体育课，大概是林妈妈关照各位老师时遗漏了体育老师，又或者是体育老师忘记了林湫的特殊情况，因此喊口令后，林湫的反应明显慢了一拍。
周围有了哄笑的声音，有人报告说:“老师，林湫耳朵听不见。”
“哦，是吗?……”体育老师明显也有些尴尬，走到林湫面前摸了摸他的头，犹豫了一下后让他站到最后一排末尾，接着教大家做起了广播体操。
若曦很清楚，林湫完全听不清口令和老师的解说，但他一直跟着大家学，动作笨拙却十分努力的样子。
可最终，在镇上小学的那短暂一年里，林湫从来没有在早晨正式状地出过操。
理由很简单，他听不见伴奏，不能和其他同学一样整齐划一地按照正确节奏做操。
刻。
若曦私下
很为林湫不平，林湫也知道她的心。
有次他们一起去爬清岚山玩儿,林湫在半山腰的一块空地上停下,说:“姐，我做操，你看。"
他吃力地从口里往外迸着字，神情却是极为认真的。
她还记得她给他在一边鼓掌打拍子，一边哭一边笑道:“林湫做得真好。”
那时的掌声，他听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