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燕郊,在皎洁的月光照耀下,显得格外十分宁静祥和。
若是山上往下望去,这个村落中,大部分的院子都已经人去屋空。只有零星几户人家中还点着灯,看家护院的大黄狗,也会时不时地叫唤两声。
随着车轮碾压到碎石路面上,卤素车灯发出的灯光,随着颠簸的乡村小道,起起伏伏。仿佛是在肆意逗弄着,车内刚被保释的二人。
“我说,哥们儿,你好歹说句话,这是要把我们兄弟俩往哪儿拉啊?”其中一个年轻人,大着胆子问道。
“你也别问,我也不知道,事儿都是老大安排好的。”开车的司机轻声说着。
小车七拐八拐地,终于在半山腰的一处荒废院落门前停了下来。
“好了,下来吧,到地儿了。”司机把车停好后,对后座位上的两个人说完,就自顾自地下了车。
两个人也紧跟着从车里钻出来,在他们看来,一定是自己老大手眼通天,把自己保了下来。
兴冲冲地走进院子,两人看着大敞着门,只点着一盏灯的土坯房有些发愣。屋子里正中的供桌上摆着一副黑白相框,一个人正坐在轮椅上,背对着他俩。
发觉情形不大对,二人向前的身形不由得停顿下来。
“咣当”
待二人回头看时,破烂的木门已经被人关上了。刚刚还和颜悦色的司机,跟另外一个人,拿着正在“噼里啪啦”闪着电火花的防身用品走过来。
“你们……要干嘛?”二人一边后退着,一边说道。
这时,从他俩身后,又有两个人从黑暗里走了出来,不等他们反应,便已经被击倒在地。
两个人在挣扎中被麻绳利索地捆上,接又被扔进土屋里,随后门也被轻轻掩上。
不一会儿,土坯房间里传来了一阵阵不似人声的嘶吼,求饶声。
“小楠,跟之前幻视贾总说的一样,确实是有人指使,只不过再往上他们也不知道是谁委托的。”
“不用了,张叔,我已经知道是谁了。”卞楠拿出手机,让张艺看着手机上的短信。
短信是贾乐厅发来的,他非常迅速地找到了这位在四九城小有名气的老大,经过一番手段,自然也问出了委托人的名字。
陈晓。
卞楠眯着眼,忍着刺骨的疼痛,回想着这个名字。
“安琦,我之前拜托你查的那个人是叫陈晓吧。”卞楠用手机,给远在沪市的安琦打着电话。
“嗯,你帮我看看他还在不在。”
“没什么,一点小事情,我会尽快过去处理。”
挂了电话,卞楠说:“张叔,这事儿你没告诉我妈他们吧?”
张艺同样是李满临走前,拜托卞家照顾的五人之一,跟在李满身边时,用当时很新潮的话说,也算是“双花红棍”之类的角色。只不过他出手一向谨慎,不会留下痕迹,所以才会躲过一劫。
这么多年以来,孑然一身的他,也早就把卞楠当成了自己的孩子看待。
他常年跟在卞妈身边充当着司机跟保镖的角色,这次也是因为李庆之去了国外才暂时过来看着卞楠。
不曾想,只是一时疏忽,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张艺心里也很是过意不去。
他神情有些担忧地看着卞楠说:“还没有,叔知道有些事情只能按道上的规矩解决。只是要不再等等你庆之叔,他已经订好机票,在回来的路上了。
而且你现在的身体,路程这么远,怕是吃不消啊。”
卞楠依然冷静地说道:“我还能行,没帮章恬把事情办好,我不会有事的。”
这时从院门外传来贾乐厅的声音。
“你连对方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就贸贸然的准备去干嘛?哦,自己心里痛快了,然后拖累家里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