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说是你故意这般做,演戏给大伙儿看呢。
废话少说,你既然说我二哥非礼你,就拿出实打实的证据来。
两个以及两个以上跟你没有利益关系的证人。
哦,对了,提醒你一句,可别想着找人做伪证,这要是查出来,做伪证的人会被当成你的同伙儿,也是要坐牢的。
你拿不出证据来,就是在故意诬陷我二哥,我们也可以去法院告你诽谤罪。
估摸着你得在里面待个十几二十来年。”
孟贞想像黏皮糖一样黏上来,那就用她的法子还回去就好。
反正这会儿也没个监控啥的,造谣成本多低呀,只需要解开自己衣服的扣子,再把头发跟口红弄乱一些,最后在地上哀嚎一通,掉上几滴鳄鱼的眼泪,立马就会有人出来给撑腰给伸张正义。
孟贞既然不把人命当回事儿,那她自己也尝一尝被污蔑是什么滋味儿吧。
况且孟贞之前差点儿把加工厂搞破产了,她已经被报社辞退,丢了工作,林知瑜没打算赶尽杀绝。
可惜,有些人就是这么拎不清。
不仅不知道躲着她走,反而还上赶着污蔑她的家人。
行,既然孟贞不怀好意,那么她也无需再多客气,孟贞会红口白牙地污蔑她二哥,她又不是没长嘴,像是这种没证据的话她也会说,而且只要需要她能说出一箩筐来。
对付这种黏皮糖最好的法子,不是打她也不是骂她,你爱她更黏,黏的同时再往她身上多扔些沙子,让她想黏却黏不上,只能在一旁干瞪眼,气的牙痒痒。
当然,她还有更让人恼火的法子。
至于需不需要使用,全看孟贞要不要最后的脸。
要就有要的法子,不要的话也有不要的解决方式。
新账旧账一块儿算。
看看到底是谁比较疼。
孟贞使劲儿咬着后槽牙,这个林知瑜可真是不好对付!
她精心策划实施的计划,就这么被林知瑜翻了个底朝天,而且一点儿余地都不给她留。
孟贞瞪着林知瑜,声音沙哑地厉害,“你这是强词夺理,你二哥对我非礼是事实,事实都摆在眼前了,你还能把黑的说成白的,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我敢发誓,就是你二哥企图非礼我来着,若有半句虚言,就让我一辈子都嫁不出去,即便嫁出去之后一辈子都不被自己男人喜欢!”
孟贞也知道自己原本就是污蔑,想通过这种方式让林向前娶她,林向前从头到尾对她都没那意思,甚至在听说她就是写报道污蔑加工厂,差点儿把加工厂搞破产了的记者,还对她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翻脸比翻书还快。
两人之间比豆腐小葱还要清白。
所以她才放弃最开始的徐徐图之,采用这种风险很高的方式。
风险越高得到的收益越高。
孟贞想着怎么也是搞,不如就直接搞个大的,争取一举将林向前拿下。
她也知道林知瑜不好对付,所以特意挑林向前落单的时候动手。
万万没想到,林知瑜这么快就回来了,只用了三言两语就扭转了局面。
看周围男同事那些眼神就知道,他们现在已经不相信她了。
因为她说的都不是真的,自然也拿不出什么所谓的证据。
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孟贞进退两难,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
林知瑜十分无语。
所以拿不出证据来,便开始耍无赖么。
看看那誓言发的,还一辈子嫁不出,嫁出去之后不被自己男人喜欢。
呵呵……谁家正常人这么发誓啊?
每个字都在避重就轻地为自己考虑着。
说起来,这孟贞也算是一个人才,她这坏心思很多,但她的智商显然不够用,根本支撑不起来她的坏心思。
说出来的话办出来的事儿甚至连撒的谎都禁不住仔细推敲,稍微用脑子想一想,都能知道孟贞的真实目的。
她用这么不光彩的手段诬陷林向前,按着她的逻辑跟预想来说,结果要么是她嫁给林向前,要么林向前去坐牢。
孟贞觉得她能揣测出林向前的心理。
只需要将她娶进家门就可以免除多年的牢狱之灾,她还可以在事业上助他一臂之力,以后再生几个大胖小子,从此就能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
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吧。
所以在孟贞心里,她污蔑林向前最后只有一种结果,那就是林向前将她娶进家门。
既然林向前注定会成为自己的男人。
那她不可能在这上面发重誓,只能避重就轻地说结婚了男人会一辈子不喜欢她。
孟贞自己也知道,自己用这么不光彩的手段得到林向前,林向前若是给她好脸才奇怪呢。
不给好脸正常,她也不在乎。
给不给好脸又能咋样,首先她得到了人,她又喜欢林向前那副模样,这就已经足够好了,其次,她嫁给林向前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结婚之后,她想利用林知瑜的人脉。
如果能去电视台干体面轻松的工作,谁还让这种破地方上班吃苦受罪啊。
林知瑜沉下脸,“你说我二哥是因为喜欢你才忍不住非礼你的?
既然如此,我们也来发个誓。
若是我二哥真对你有非礼之心,那就让他一辈子都得不到你,不仅是你的人,还有你的心,通通都得不到,甚至连面都见不到。
一辈子得不到喜欢的人,这誓言是不是比你那个重多了?”
孟贞傻眼了。
她震惊地瞪着林知瑜,心里的愤怒无措肆意翻滚,这个人怎么那么讨厌,处处方方地跟她过不去。
之前她被电视台点名批评也是因为林知瑜的关系吧?
现在林知瑜不仅破坏了她的计划,还步步紧逼,一点儿余地都不给她留。
是同她有仇吗?
孟贞心里不平静,下意识地咬嘴唇,她只能借着嘴唇上的痛来缓解锥心之痛。
之前已经不流血的伤口,被她这么一咬又开始流血。
“原来你这嘴唇是被自己咬破的啊,看这伤口跟你的牙齿多契合。”
林知瑜的话音刚落,围观众人的目光便顺着声音看过去,孟贞的脸色都变了。
她连忙松开,声音都在打颤。
“我不是,你胡说,我没有。”
这个林知瑜眼睛怎么这么尖,居然还能注意到她唇角上的伤,不仅不好对付还十分难缠,不行,真的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她担心被林知瑜扒得什么都没有了。
看着不疾不徐的林知瑜,孟贞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可怕,这女人简直不是人。
她不是对手,怕是连家里的老太太都不是对手。
孟贞突然顿悟,她奶奶跟她三婶儿两天前去加工厂跟孟季凡要股份,原本应该一无所有的孟季凡此刻却没事儿似的跑来买价值不菲的大车。
种种迹象都表明,她奶奶跟她三婶儿定是计划失败了,没从孟季凡讨到半点儿好处。
连她奶奶跟她三婶儿都斗不过的人,她又怎么可能斗得过。
身上的气势一旦软下来便再也没办法撑起来。
孟贞像一只战败的公鸡,虽然还梗着脖子,但底气严重不足,一眼便能看出来她的虚张声势。
围观的男同事们一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孟贞她原来是这么阴暗的人啊,他们都被她热情的表象给欺骗了。
甚至还为了给她出头,去围攻林向前。
孟贞眼睁睁地看着却不解释,是故意拿他们当枪使呢。
这让他们十分愤怒。
原本对孟贞存留的几分爱慕之情,还有几分怜惜之意,此刻全都化为乌有。
变成了十足的厌恶。
他们甚至都不想多看她一眼。
同林向前道歉之后,那些人便回办公室了,从头到尾都没有拿正眼看过孟贞一下。
这个人心术不正,下场不好也是她咎由自取。
跟她做同事真是倒了血霉。
孟贞梗着脖子瞪着林知瑜,心里又怕又不甘心,小声嘀咕了句,“你的心可真狠,居然用这么可怕的手段对付我一个女孩子,午夜梦回,你不怕良心不安,做噩梦么。”
林知瑜很诚实地摇了摇头。
“这么龌龊的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人先自辱而后人辱之,你若不先存坏心,我们有必要这么对你?”
她脸上挂了一抹笑,停顿了一番才继续说道,“其实认真说起来你也算个可怜人,你如果没有帮着孟浪妈写文章诬陷加工厂,不会被电视台点名批评,也不会被报社辞退,更不会从一个正儿八经的记者沦落到来这种地方上班。
造成你这么不幸的根源全都是因为孟浪一家。
你不好好反省,居然还一错再错。
是想继续沉沦,连现在的工作都保不住么?
我要是你,我就让孟浪妈给我找一个比记者还好的工作,不然你白给她做这多事儿,白受这么多屈辱么。
她们才应该对你失去的人生负责。”
林知瑜不是圣人,人家都算计到她二哥头上来了,她还能无动于衷甚至以德报怨?
那肯定不行。
所以林知瑜也就挑拨离间了几句。
仇恨的种子一旦落下便会在心里生根发芽,疯狂生长。
只不过这次长的方向不是她,而是孟家人。
孟浪奶奶跟孟浪妈要股份被孟季凡拒绝了,还同她们撕破脸,断绝关系。
按着孟老太太那个难缠劲儿,肯定不会事罢干休。
与其等她们制造事端,惹麻烦,不如先下手为强,给她们找点儿事情做。
孟贞虽然战斗力不行,但像黏皮糖一样黏人啊。
为了自己的利益一定会拼尽全力。
孟老太太跟孟浪妈还真不一定能遭得住。
孟贞的脖子也不梗着了。
她知道林知瑜是在挑拨她跟三婶儿之间的关系,根本不是真正为了她好。
但心里就跟魔怔了一样,不受控制地开始顺着林知瑜的话去想。
她顶着风险,帮了三婶儿那么大的忙。
不仅弄丢了她最体面的工作,还颜面尽失,里子面子都丢光了。
三婶儿本就应该给她补偿,给她找个更好更体面的工作,而不是来这里卖什么车。
谁家正经女孩子来这都是臭男人的地方上班呐。
以前还不觉得,现在来看这三婶儿没安好心啊。
她为了三婶儿一家付出了沉重的代价,结果三婶儿随便给她安排个破工作就把她给打发了。
凭什么啊?
也太不把她孟贞当回事儿了!
想要嫁给林向前,通过林知瑜的人脉关系进电视台这条路根本行不通。
主要是林知瑜手段多,太可怕。
她根本不是对手。
若是一味强撑,到最后不仅嫁不成林向前,工作也得不到,还有可能被林知瑜收拾惨了。
放着更简单更容易实现的路不走,跟林知瑜这浪费什么时间?
给自己找不痛快么。
孟贞想到这里,也顾不上其他,连忙从地上爬起来,穿好衣服,连办公室的东西都来不及收拾,急匆匆地往外跑了。
她得赶紧回家,让三婶儿给找个好工作!
不说是电视台,最起码得也要一个在机关单位的工作。
喝茶看报纸的上班生活多悠闲多体面,起码比现在的破工作强多了。
她也不怕三婶儿不答应,因为她手上有三婶儿的把柄。
孟贞跑了,林向前这才松了一口气。
今天可真是惊心动魄的一天,自己差点儿交代在这儿。
这也让他见识到了女人疯狂起来有多可怕,脑海里蓦然浮现一张恬静的脸。
通过疯狂的孟贞,林向前愈发觉得秦双喜有十分的好。
人家不言不语,性子温温柔柔,身上总带着一抹和善的笑容。
起码给人的感觉特别舒服。
哪儿像那个孟贞,让人心里难受。
林向前有些后怕,要是自己真被那疯婆子缠上,后果有多么可怕。
他以后得生活还有啥幸福可言。
林向前琢磨着,等这次回村,就跟秦双喜表明自己的心意。
他成家了,就不会有孟贞那样的疯婆子惦记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