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其实也并不疼。
她在末世那种条件下生活得久了,很多时候断手断脚都是家常便饭了,现在区区一点儿破皮的伤,根本也算不上什么。
宋时接过,用牙尖和另一只手撕开陈皮糖的包装。
酸甜的味道在空腔中蔓延开,宋时平复了下心跳,眼神便开始漫无目的地飘来飘去。
最后还是落在了周越的脸上。
从第一天见面那天起,宋时就知道周越这个人生得很好看。
面部线条干净利落,五官深邃,睫羽卷长而翘,每一处都像是出自最优秀的艺术家之手。
虽然大多数情况下这人总是对她抠抠搜搜的样子,但宋时又不得不承认,周越身上确实有一种难以言诉的贵气。
更准确来讲,是贵气和野性相结合。
就像是游行在荒野上的野狼,拥有最锋利尖锐的爪牙,却在她面前垂下眉眼,为她擦拭着伤口。
宋时看得有些失神,她总觉得周越这个人,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他给她的感觉,很熟悉。
但她想不起来。
“想什么小闹钟?”周越屈指在她脑门上轻敲了一下,宋时回过神来,就看见他对自己另一只手扬了扬下巴,“那只手处理好了,换一只手。”
“哦,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宋时也很老实地把另一只手交到周越手上。
周越有些诧异地扫了她一眼:“今天怎么这么安生?被夺舍了?”
“没、没有。”宋时眼皮子一跳,矢口否认,扯开话题,“我头上的伤口该拆线了,明天你有时间的话,可以送我去一趟医院吗?”
“好啊。”
给宋时拆线的是一个小护士。
周越坐外面等着,神情冷峻,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他长了一副好皮囊,只是坐在那里,很快就吸引到不少女孩儿的注意力。
有女孩儿想凑过去搭讪要联系方式,周越一记眼神飞过去,看得女孩儿们后背一凉,只能尴尬地扯着身边的朋友离开。
“是你?”
一个怯生生的女声响起。
周越抬眼看去,声音沉沉:“你是?”
宋枝意被面前这人身上的气压吓得声音颤抖:“我、我是宋枝意,那天姐姐送我回去,我见过你,你和姐姐是在一起的。”
周越眉头微皱。
他并不记得小闹钟有什么妹妹。
不过这个人也姓宋,听起来应该是宋家新接回家的真千金。
“有事?”
“没、没事,我就是看见你了,想问一下姐姐是不是也在医院?”
宋枝意不安地扯着衣袖,她打心底就对面前这个男人有一种恐惧感,现在在医院看到这个人,潜意识便觉得姐姐也在医院。
“嗯,她在。”周越神情冷淡,并不想再和她多说什么。
宋枝意心里更担心了。
脑海中立刻就上演出一出面前这个男人家暴宋时的戏码,她刚想再继续追问下去,身后的门“吱呀”一声被拉开。
“枝意?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