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角有块十分显眼的伤疤,伤口十分粉嫩,手臂上也贴着创口贴。
夏芝还没看清孟向南身后的人,就跪下来一把抱住孟向南的裤腿。
她嚎哭着:“先生,先生,我的儿子他不是故意的,他先天就有精神疾病,那天晚上是我们没管住他。”
“我儿子那晚指定是受了什么刺激,才导致他那么暴躁。不然,平日里的他可是连一只小兔子都舍不得伤害的,善良的人啊!先生!先生!”
夏芝之所以如此不顾及自己的脸面,是因为她知道了她儿子打伤的人进了icu。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如果对方追究起来,这可不是按照轻伤算了,她的儿子一定会进去坐牢。
即便他们能请到全盛京最好的律师,争取到最短的时间,可牢不是人能坐的,她舍不得。
一旁的孟书云就显得冷静多了。
她见到是施思茵和孟向南后,脸色变得很难看。
和施思茵偶然的四目相对后,孟书云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波涛汹涌的情绪。
她炽热地注视着孟向南,即使对方连个眼神都没施舍给她。
施思茵一路上设想过很多和原本的母亲夏芝见面的场景。
唯独没料想到,以往出门遛狗都要打扮精致的夏芝,竟然为了儿子能在大庭广众下跪。
施绍永远能轻而易举地得到她想要的。
看着夏芝,她感觉到自己的可悲。
孟向南对施家没有任何好脸色。
他俯下身,强硬地掰开夏芝死死抓着的手指。
“我们要的是施暴者的赎罪,而不是你代替他赎罪。”
“我们不会接受和解。我已经提交诉讼申请,准备好打官司吧。”
夏芝瘫软在地,又爬向孟向南身后的施思茵。
她哭喊着:“姑娘,小姑娘,他年纪还小啊,他还是个孩子,他不能进去坐牢,不然他这辈子就毁了!”
“给他个机会!能不能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夏芝没控制力气,勒的施思茵小腿发红充血。
她忍着痛开口说:“我的朋友浑身上下缝了多少针你知道吗?你们在出事后有去看过她吗?”
“你们没有。你自己都不敢去看你儿子犯下的暴行,你又有什么说服力来让我们选择原谅?”
“这个声音……你是茵,施思茵!”
夏芝猛地仰头。
她像是见到救命稻草一样,抬手锢住施思茵的胳膊。
“进去的是你弟弟!是你弟弟施绍!茵茵,你可得救你弟弟,那可是你弟弟!”
夏芝掐着施思茵的双臂,痛的她咬住下嘴唇不让自己喊痛。
“他差点害死人!他就该受到法律的惩罚!”
“啪!”清脆的耳光声。
夏芝动手打了施思茵。
孟向南大手一挥,把施母夏芝往后一扯,一把推开她。
猝不及防地夏芝被推倒在地。她咳嗽着,胸腔剧烈地上下抖动。
“茵茵!施家可是养了你二十多年。”
孟向南环住施思茵。
“还疼吗?要是留了淤青,回家哥给你用冰袋敷一敷。”
“你想怎么解决他们?都送进去,还是都送到医院去?”
孟向南的声音很小,但足够让在场的四个人听到。
施家两人听出孟向南话里的威胁,大气不敢喘一下地盯着施思茵,深怕她说出一个肯定词。
施思茵摇摇头,她的眼神蓄满悲伤。
“我和你之间还有关系吗?你不是在那天订婚宴,一把鼻涕一把泪,牵着你亲生女儿的手,抛弃了我吗。”
“还有刚刚那个巴掌。从小到大,你的女儿从来都是你的儿子的附属品。”
“你说对了,我是施绍曾经的姐姐,所以我今天要把他送进去。”
夏芝还想起身,被孟向南阴冷的眼神吓得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