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人家都不介意，那自己也没什么好计较的。
上次见到周小央的时候没怎么注意，只记得她很瘦，现在凑近了一看，那简直是瘦到不行，甚至可以说是皮包骨的程度。
头发也乱糟糟的，味道像是半个月都没洗过。脸上沾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蹭上的灰，好在眼神还是很澄澈明亮。衣服也都是破着洞的薄棉衣，尺码还不是合身的，布鞋前边还破了个洞，脚指头裸露在外边，冻得通红。
周静那个重男轻女的品相，不用猜也知道这些肯定都是他的那三个儿子穿着剩下不要的东西。
周海棠收回目光，走上前，看他们俩个面前摆了一堆石子，有点疑惑，随口问道，“你们在干嘛？”
陆星星瞥了一眼，语气淡淡，“在玩算数游戏啊，看不出来吗？”
着实有点意外，周海棠没说话，看着两个人继续摆弄，陆星星每次都输给了周小央，然后懊恼的想要重开一次。
没想到这周小央人小小的，算数倒还算的挺快。
周海棠目光紧盯着，周小央见她一直没移过眼神，手上的动作越来越慢，整个人看起来像是缩在凳子上的。
毫不意外，这次输了。
陆星星终于获得胜利，恨不得一蹦起来八尺高，绕着桌子跑了好几圈。
周海棠越看周小央越觉得顺眼，摸了摸她的头，把她牵起来，“走，大姨帮你去洗个澡，你看看你身上弄得，脏兮兮的可不像个小姑娘。”
周小央犹豫着不敢去，小手攥的紧紧的，轻声道，“脏。”
周海棠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蹲下身让自己平视她，摇头否定道，“小央不脏，大姨不觉得小央脏，走吧，咱们去洗澡。”
得到肯定，周小央这才受宠若惊的跟着周海棠去了房间里。
周海棠从柜子里翻出来了自己以前的一件衣服，甩开看了一眼尺码，应该还算合身，松了一口气，还好之前搬出祖宅之后把这些东西都带出来了，不然现在还真找不着衣服给她。
“大姨有件旧衣服，你将就着穿，大姨先去给你烧水，在这待着就行。”
周小央不敢说话，只是默默的点点头。
没人不喜欢听话的小孩，周海棠满意的出了门，拉着陆星星一起帮她烧开水。
大盆被搬进房间，周海棠手脚麻利的把人衣服脱了，细心的试着水温，觉得差不多了才把人放下去，狠狠地搓起来。
周小央不知道多久时间没有洗澡了，身上好多黑乎乎东西，周海棠费了老大的劲儿才把这些脏东西给搓了下来，冲完水之后身上直接红了一大片。
脸上她也没放过，不过手法比刚才温柔了许多。
不一会儿，一张干净白净的小脸就出来了。
她身上跟陆星星一样，全是各种的淤青，遍布全身，小胳膊握起来跟“筷子”一样，一用力仿佛就碎了，让人有点害怕。
这天天冷，不能再水里待那么久，周海棠角帮周小央穿好了衣服，捧着她有点皲裂的红脸蛋，问道，”你妈最近打你没有？
周小央眼神向下看，顿了一会儿才摇摇头，“没有，她最近很忙，没空管我。”
难怪她才能出来找陆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