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那脏乱如猪圈,令路过的人忍不住捂着鼻子快步通过的家,齐席儿就一阵阵地犯恶心。
如此盘算着,她围着村里跑了三圈后,就迅速奔回了家,翻箱倒柜地找笤帚扫把与抹布了。
五分钟后,齐席儿傻眼了。
仔细回忆了一下原著剧情,齐席儿才想起来,在筹钱给项前程回城时,原主连这些从未使用过的笤帚扫把都没放过,低价卖给了村东头的寡居的老李头了。
齐席儿:……
这叫什么操蛋事。
深深吐出一口气,齐席儿丝毫不给自己灰心的时间。
不就是谁家都有的笤帚扫把和抹布吗?她自家暂时还没有,还不能找人去借了。
齐席儿果断地选择了寻求外援。
在扒拉过齐忠恒过去的人际交往网后,她果断腆着脸就去了隔壁邻居春婶家里。
作为村里的大队长,又素来待人真诚厚道,齐忠恒过去的人缘是极好的。
齐忠恒落难后,虽然有不少如张春萍,瞿奶奶般翻脸不认人,背地里说三道四的白眼狼,也有不少忠厚人家是愿意继续亲近着齐家人的。
隔壁春婶家就是其中之一。
今年五十四岁的春婶是个苦命人。小时候一场高烧让她的一个腿不大利索,年纪大了只能嫁了村里一个老鳏夫。
婚后,她生了一个儿子。
谁知道进门一年的儿媳妇刚怀孕,她儿子就因为拖拉机侧翻,摔下山崖给死了。
可怜于春婶家里遭遇,齐忠恒过去在记工分派活时,没少照拂春婶一家人。
春婶一家人都是记恩情的人,在齐忠恒出事时,都帮着齐忠恒说了好些话,还险些因此被打成了齐忠恒‘帮凶’,也要去牛棚里改造反省。
后来齐忠恒从牛棚里出来,在家里养伤休息时,他们也没少端自家熬的汤,给齐忠恒补身体。
因为在上工时间,春婶家里只有一个大着肚子的孕妇曾桃花在家里,拿着一把竹笤帚扫着院子。
见齐席儿敲门,曾桃花愣了一下,才打开了门:“席儿妹妹,你有什么事吗?”
齐席儿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厚着脸皮道:“我爹马上要从牛棚里放出来了,我想给家里里里外外打扫一下,所以想找桃花姐借一下笤帚扫把和抹布。”
又将昨天从镇上买的一大团红毛线团和后厨空间的一整箱鸡蛋拿了出来,塞到了曾桃花手里:“桃花姐,看你孩子马上要降生了。这点东西你拿着,到时候给孩子做点小衣裳,顺便补补身体。”
与原来书里的‘齐席儿’不同,齐席儿如今手握后厨空间,随时能去黑市上换钱,手头算是极为宽裕的,并不会将钱看得太重。
能用一丁点小东西换来邻里和睦,在她看来是极为划得来的。
见那一大团红毛线团颜色鲜亮质地柔软,显然是城里供销社里的好东西,少说也要5毛线,曾桃花忙摆着手,连连害羞拒绝:“鱼笼子那东西简单得很,席儿你看一眼就会了,哪儿就需要这个了。齐叔平时对我们也没少照拂呢,我们不能收你的礼的。”
齐席儿却坚决把一大团红毛线团塞给了她,义正词严地道:“桃花姐,当初我爹出事的时候,你们家可是没少帮我爹说好话。也就是当时太着急了,没能顾得上,不然我早就要登门道谢的。现在这丁点礼物算什么,你快收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