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被熊大婶子搅合了心情,父女俩的午饭却还是要吃的。
要不说熊大婶子嫉妒齐席儿命好,齐忠恒对齐席儿是真的宠到骨子里了。
尽管已经有一桌子好菜好饭了,但心疼于女儿刚才和熊大婶子舌战,费了不少唾沫星子,实在太过于辛苦了,齐忠恒竟又临时决定再给齐席儿炸两个鸡蛋补身体。
要是有村里其他人看到了,非得气得当场犯了脑溢血不可。
这年头农村家庭没有别的收入来源,鸡蛋都是要用来换钱的!
和人吵了个架,就要炸两个鸡蛋补身体,这日子以后还过不过了?
再说了,闺女,那都是外姓人,是要泼出去的水,给口饭吃养活就行了,还给吃这么多好东西!
这都是败家啊!
但齐忠恒才不管这些弯弯绕绕。
他就认准了一条死理——他家的闺女就值得上这世上最好的,就得要吃得好用得好过得好。
这几天卖泥鳅鳝鱼攒了也有一百多块钱了,齐席儿也看不上这俩鸡蛋的钱,当下就由着齐忠恒去了。
她自己则去寻发酵鸡粪的地方了。
刚在后门口找到一块不错的空地,齐席儿就听见院内传来了惊诧疑问:“席儿,你快过来帮我看看,是不是我眼花了,咱家两只鸡咋变色了?”
齐席儿:!!!
坏了!
本来为了避免齐忠恒发现这两只鸡被掉包了,她从昨天中午开始就全包了喂鸡和捡鸡蛋的活。
结果今天被熊大婶子这么一打岔,她竟突然忘记这一茬了,可不就突然露馅么。
捉着两只油光水滑的大乌鸡的腿,齐忠恒扭头看向了齐席儿,紧张得声音都在抖:“席儿,是不是批斗把我脑袋批坏了,我咋记得咱家之前是两只花鸡咧?这两只大乌鸡是啷个来的啊?”
齐席儿沉默片刻道:“爹,你没记错,咱家以前的确是两只花鸡。”
齐忠恒一瞬反应了过来,勃然大怒道:“我是说村西头张老二家的鸡怎么长得就那么眼熟呢,一定是他偷了咱家的鸡,我现在就去找他去……”
“等等……”齐席儿忙喊住了齐忠恒,硬着头皮道,“爹,虽然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这也是咱家的鸡。”
齐忠恒茫然的:“啊?”
五分钟后,齐忠恒失神地望着手里的两只鸡,两眼发直,喃喃地道:“席儿,你是说这的确是咱家的鸡,只不过前几天下了一场雷雨,一道闪电劈下来把咱家两只花鸡都给劈黑劈瘦,还把其中一只公鸡劈成母的了?”
齐席儿斩钉截铁地道:“对,就是这样。”
茫然地拎着两只乌鸡的腿,齐忠恒显然陷入了世界观的冲击里:“可是,可是、可是……”
可是这也太不科学了吧?!
“席儿,你在家吗?”刚好院子门被突然推开了,许遥拎着三个鱼笼子,大步走了进来。
未婚夫不就是用来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