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国连连摆手道:“我不介意,根本不介意的。你们遭遇了这种事情,能够找到凶手的一点线索都很不容易了,更何况遇上了两个一模一样的伤疤,肯定是要多问一句的。”
随即他又赧然地挠了一下后脑勺,语气惋惜地道:“只可惜我这伤疤真的是被其他知青给不小心弄伤的,和那场抢劫扯不上什么关系,也帮不了你们太多了。”
还真不一定扯不上关系。
至少今天这两个伤疤就帮她扯出了一个应安和一个骆冉佳。
骆冉佳自然不必说,对她早已是恶意满满的,身边的亲戚朋友关系也早已被她摸透了,找不出什么新线索了。
这应安却是值得深挖的。
但知道‘交浅不宜言深’的道理,齐席儿并未将这些话说出口,只是笑着道:“今天王大哥愿意和我说这些,已经是帮了我们大忙了。”
随即她又想起来王建国方才说有事的话:“对了,还没问王大哥,你这么匆匆过来,是又有什么事找我们呢?”
见齐席儿提起这事,王建国登时苦了脸,一下一下拿余光瞥着齐席儿,十分为难地道:“说起来,这事还真的有点棘手,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和小齐你说这件事呢……”
齐席儿:?
倒是许遥察觉到什么,微微蹙起了眉,沉声道:“是不是拖拉机手考试的事?”
王建国苦着脸,还没来得及开口:“是……”
骆冉佳娇滴滴的声音就从背后传了过来:“王知青,你又何必和他们客气!他们自己做下了那种事情,自己都不觉得羞耻,难道还要我们给他们留面子吗?”
一听到骆冉佳的声音,许遥面庞上留毫不掩饰地流露出厌恶,锋利薄唇也抿成了一条线。
倒是齐席儿挑起了眉头,毫不意外地道:“果然来了。”
当初看见骆冉佳是监考官,并在看见自己卷子露出惊讶与愤怒表情时,她就猜到了这女人会作妖。
现在这女人果然蠢到和她猜得一样作妖了。
出乎意料的,骆冉佳并非一个人来的。
一副兴师问罪表情而来的她身旁还有一个表情晦涩难辨,深深凝视着的齐红云,以及失望地看着骆冉佳,频频摇着头叹气,显然觉得事情棘手的许支书。
一看见齐席儿和许遥,许支书就连忙大跨步上来,机关枪似的开口:“许遥,席儿,正好你们都在这儿呢。来,席儿,你来告诉我,上次拖拉机手考试的卷子是不是你自己做的?”
尽管许支书问得委婉,许遥又哪儿听不出不对劲,当即拧眉沉声道:“许叔,你这事什么意思?席儿的成绩都已经出来了,卷子不是她自己做的,还能是别人做的不成?”
痴迷地看了眼许遥,骆冉佳才嫌恶地扭头看齐席儿,呛声道:“怎么就不可能是别的做的了?村里人谁不知道齐席儿平时是个什么水平,连初中都没有读完,考试每次都最后一名,连自己名字都写不全的人,突然一下超过其他所有人,考上了什么拖拉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