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着嗤的一声,老太太先是震惊,后是愤怒!
当了几十年傅家主母的她,气质和修养是刻在骨子里的,形态举止向来优雅高贵,从无可令人指摘的地方。
而此刻,她却像是疯了一样,扑到许轻辞的身边,揪着她的毛衣领子,一个耳光甩上去,“你怎么笑得出的?你这种没教养的东西!容时怎么就娶了你这个丧门星!”
许轻辞抬手捂住自己麻掉的半边脸,看着傅老太太眼里汹涌的恨意,她感到一阵可笑。
这三年,到底是谁该恨谁?
她仰头,把眼泪逼回去,现实哪里轮得到她多愁善感?
她不为自己筹谋,还会有谁来为她打算?
她一字一字的,“您要是高抬贵手把长青街的写字楼还给我,我和傅容时,往后绝无半点关系!”
傅老太太一肚子火发泄不出去,全憋在肚子里似的,脸色灰败得像是个纸人,恶毒地咒骂道,“你简直该去死!满脑子都是钱钱钱,果真和你妈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许轻辞大脑一片空白,天旋地转的眩晕感让她眼前漆黑一片,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把冒出来的屈辱和愤恨一丝一丝按回心脏:“您嘴下留德。”
傅老太太怒了,喝道:“早知如此,你何必当初?许你做不许人说?当初要不是你不要脸,你以为你能有机会嫁进傅家?现在又做出这么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给谁看?你这种满脑子心机算计的女人……”
“闹完了没有?还嫌别人看笑话看得不够多吗?”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的傅正钧脸色铁青地盯着傅老太太,手背在身后,命令道:“你出来,他们的事情让他们自己解决。”
傅老太太满脸狰狞地不甘心,狠狠剜了许轻辞一眼,怒气冲冲地走了。
许轻辞并不在意,她和傅老太太早就势同水火,这种白眼,她以前住在傅宅的时候,日日时时都能看到。
傅正钧盯着她看了足足一分钟,才声
音清沉地道:“你妈这杆枪真那么有用的话,当年你也进不了傅家的门。真有种,就说服容时,让他和你把婚离了。别的心思打起来,只会让你处境更难,更没有尊严。”
原来,她一旦回击,就叫打别的心思。
她失望不已,又自嘲不已。
尊严这种东西,她真的有吗?
就算有,又有什么用?
当初,她自以为能与天争锋,对权势和资本不屑一顾,仰着高傲的头颅把尊严捧得高高的,现实狠狠驯服她之后,才发现自己连个屁都算不上。
她倔强地绷着全身的线条,低眉顺眼,一语不发,却浑身都在抗拒。
傅正钧却从这沉默中看到了她不死不休、铁骨铮铮的倔强。
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看到了竹的风骨。
这孽缘!
念头一闪而过,他拧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