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时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顿时收紧,脸色也难看得要命。
好一会儿,他低哑的声音才重新响起,口吻淡淡的:“你不喜欢小孩吗?”
许轻辞想了想,痛苦地摇头:“不喜欢。”
闻言,傅容时瞥了她一眼,眼角眉梢的弧度又阴郁下来,问,“你是不喜欢孩子,还是不喜欢和我有孩子?”
这段时间以来,许轻辞任由那些奚落左耳进右耳出,表面总能淡定到让人以为她丝毫不在意,可是,这句话像是狼牙棒一样狠狠戳进她的心窝,连着血肉一同拔出。
难堪又痛苦的回忆扑面而来,她沉默了好几息,才把内心的惊涛拍岸给压了下来,语气清淡,仿若十分不在意,“这有区别吗?”
傅容时停好车,视线在她身上扫过,带着让人看不懂的晦暗,“许轻辞,从头到尾,都是你自己觉得没区别吧?”
许轻辞并不想和他做无谓的争辩,抿着唇,没出声。
傅容时眼角眉梢一敛,紧绷着唇角,浑身的色调就只剩下了冷,“许轻辞,我只问你一句,从头到尾,你对我到底有过片刻的真心吗?”
许轻辞偏过头,看着昏暗光线下傅容时的身影,心里陡然有了几分说不出的难受。
她忽然发现,这个问题,她无法回答,也不敢回答。
她为自己的这个发现,感到一阵悲哀。
她的迟疑让傅容时仿若被蛰了一下,盯着她,笑得薄凉又惨烈,“我就知道,你这女人根本就没有真心!”
许轻辞忍不住想,刚嫁进傅家的时候,她拼命的讨好每一个人,卑微的想要维系这一段本来就没有爱的婚姻。
可是,到最后,她和傅容时父母的关系非但没有和缓,反而闹到了被赶出家门的地步。
她和傅容时的朋友,关系也越来越僵,他们也经常对她恶语相向。
她压抑了三年,委屈了三年,到他嘴里的时候,却变成了她根本就没有过真心。
横亘在这段婚姻里的东西,只是妈妈的死吗?只是他心里藏着的白月光吗?
也许根本就不是。
他被众星捧月惯了,走到哪里都有人鞍前马后。
有人思他所思,想他所想,谄媚阿谀,极尽奉承,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碰到他面前讨好他。
她所仅有的,大抵只是微不足道的尘埃,他自然不曾看在眼里。
这就叫,不合适吧。
这一刻,许轻辞无比确信,就算没有那些恩恩怨怨,她们两个的婚姻,也走不到最后。
她疲惫极了,只想闭上眼好好睡一觉,想了想,还是说,“傅容时,你不觉得累吗?”
“因为你一直在和我虚与委蛇!所以你才觉得累!"
傅容时盯着她,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点别的情绪,可他只能从她脸上看到倦怠,他眼神胶在她身上好久好久,最后,好似终于妥协一样,他说:“只要你说,你去九重天不是因为蒋思南,我就信你。”
原来,他一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