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佚皱眉,却没有理会靖太太的怒气,还是看着靖嘉禾,“你打量别人都是傻子?”
他深吸了一口气,“你以为一杯添了料的酒就能让他就范?你以为他和你一样蠢吗?”
傅容时在医院急诊上洗胃的事情也没有瞒着掖着,他派去医院的人很轻松就查到了,医生甚至还特意告诉他们,这位傅先生的酒里添了催情药,药性特别烈,不住院观察的话,恐怕会出问题。
所以靖佚才没着急去和傅容时算这一笔账。
他妹妹做错了事,他可以代为管教,甚至略施小惩,却不能将计就计害得她名声扫地、婚嫁艰难。
可他实在没想到,自己这个受了打击的妹妹居然连一个晚上都没消沉够,就有力气在这里上蹿下跳地打主意。
本以为有了白波这档子事,能让她的戾气多少收敛一点,谁知道她是压根不觉得自己有错。
靖忠一听靖佚这个话锋,就知道这件事另有隐情。
他眼角肌肉跳了跳,瞪着靖嘉禾,一字一字地问道:“嘉禾,你跟我说清楚,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
靖家在那边刨根问底,这边沈佑嘉刚把事情的全过程都给许轻辞讲了一遍,然后锤着桌子笑得浑身乱颤,“要不是容时不许,我还真想录个视频,你是不知道当时场面那个混乱啊!”
许轻辞听完,脸上并没有多少喜色,反倒是震惊多一点。
沈佑嘉看着许轻辞脸上的表情,抿了抿眼角的泪,一下子就把止不住的笑给止住了,他用手里的钢笔在桌子上敲了敲,喊道,“你怎么回事?她三番五次刁难你,在公众场合给你难堪,这次竟然还想捉你和白波的奸,现在看到她自食恶果,你居然一脸不高兴的神色?”
许轻辞的确是有点笑不出来。
倒不是她圣母,而是,傅容时会这样放任事态发展,实在出乎她的意料。
惊愕过后,反倒觉得有点悲哀。
沈佑嘉越来越觉着许轻辞脸上的神色不对,因此非常纳闷:“叫她吃一点苦头,不是替你出一口气吗?你摆出这副哭丧的表情干什么?”
纵使沈佑嘉说得天花乱坠,许轻辞还是有点不相信傅容时会舍得对靖嘉禾这么残忍,沉默了两秒,忍不住问道:“你确定,傅容时的将计就计是这么意思吗?”
沈佑嘉耸耸肩,摊了下手,一副你这不是废话么的表情,反问道:“难道还能有别的意思吗?”
愣了下,他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盯着许轻辞脸上的愁容,震惊地问道:“难道还能是,把你骗进白波的房间,并且任由靖嘉禾窜到他自己的房间里为非作歹的将计就计吗?”
许轻辞没说话。
她觉得,前者不能确定,但后者就说不定了。
沈佑嘉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实在没想到,许轻辞对傅容时的误解会深到这种离谱的程度的。
简直是目瞪口呆。
傅容时都做得这么明显了,她还能想歪在这种地方!
他正要再说点什么给傅容时正名,秦野臂弯里夹着两个档案袋就拧着眉头走了进来,一脸怒气地盯着他,阴沉沉地嗤了声,“你跟她这种没有心的人,说那么多做什么?”
还没等沈佑嘉反应过来,秦野就把档案袋重重地往桌子上一砸,手指着许轻辞鼻尖,愤怒中夹杂着说不出的情绪,从那双狭长的凤眸中迸射出来:“就是养条狗,你给他扔个骨头,它也知道摇摇尾巴。而许轻辞你,连条狗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