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冲她笑笑:“说完了。”
“什么意思?”
“就是‘呵呵’啊。”
“我去。”她拍水面,打起一阵水花,溅我眼里。我意和她玩相互泼水的游戏,俗套又娘炮。抹把脸,恢复视线。
“你很喜欢阿彩?”我问。
“岂止喜欢,简直就是崇敬。”
“哦。这丫头还有让人崇敬的一面啊。”
“嗨,”她面色一沉,“警告你一次,不准这么说大姐大。下次再听你这么说她,我直接打脸了啊。”
喜形于色的女孩心眼不会坏到哪去。
“好,听你的。”
“大姐大,为圣女做了不少事,没有她,我现在都还在黑市里受苦。她是我的恩人,不,是我们圣女的恩人。”齐齐回忆似的说道。
“看来你吃了不少苦。”
“废话。”她从水里站起来,坐在池边。
“看这里。”
我顺她指示看向她大腿内侧,左右两边都有着几个大小不一的烫伤伤痕。小的是香烟烫的,大的想必是雪茄。
“还有这里。”
她转过身,背上是一道道皮鞭的伤痕和抓伤的爪痕,延伸至臀部。
根据我丰富的观影阅历,这是S&M的印记。通过她,联想阿彩的遭遇,有种隔靴搔痒的心痛。
“别用同情的眼光看我,肉体上的伤害不算惨,真正惨的是,当你遭受这些伤害时,还享受其中,沉醉不可自拔。”
“为什么?”
“因为这个啊。”齐齐指着自己的双色眼。
“失贞又失去奢侈品的圣女,会被汹涌的性欲吞噬。当那如黑雾的欲望袭来的时候,你整个身体都像被火炙烤,和毒瘾发作的瘾君子没多大区别。满脑子想着啪啪啪,并且是凌辱性的被人弄。越堕落越快乐,哪怕下贱的吞那些畜生的东西。
“性欲退却后,回想自己刚才的行为,巨大的愧疚感压得你喘不过气来。但当性欲吞噬时,又会变得下贱不堪。这么着,落难的圣女就挣扎在左右两边。有觉悟的会趁着清醒自尽,决心不强就苟且求活,混一天算一天。直到大姐大的出现。”
我“哦”了一声以感慨这斯德哥尔摩情结,“被拯救”是受虐心理的缘起。
“我第一眼看到大姐大时,她是银色的。身穿银色战衣,手握银色双枪,带领其他的圣女战士和圣殿武士干掉那群肮脏的猪猡们,解救了包括我在内的落难圣女。”
“听起来挺酷。”
我顺着她的语言描绘脑补阿彩手握双枪的飒爽英姿。她身穿银色的比基尼,挤一挤还是有的胸流露几分边春色。缀有珠光亮片的风衣随着她枪击、躲闪、腾挪的动作飞舞,作为一种高光武器亮瞎敌人的狗眼。
黑色漆皮紧身高筒靴,完美勾勒她的腿部线条,我愿拜倒在她脚下,抱着她的双腿入睡。丝袜穿什么样式和颜色的好喃?红色渔网如何?《生化危机里的米拉·乔沃维奇也不过尔尔吧。李冰冰在《生化危机5里饰演的ADA也相当不。当然,二者都不能和我的阿彩相比。
“圣殿武士又是什么东西?”我问齐齐。
“就是刚才潘诺丹门口的那两个男人。”
“我是指,他们是什么来头?”
“一群和我们有着类似遭遇的可怜人。”她呷口啤酒,从拿易拉罐喝酒的角度判断,没剩多少了。
“他们是当年康派和卡派的残余势力。本来两派互相看对方不顺眼,但在共同的敌人赫派面前,两派合成一派,建立反抗军,和赫派也就是当局进行长期的地下对抗。‘圣女之乱’后,又帮助圣女,或者说扶植圣女成为和当局对抗的一股新势力。反抗军挑选出精英中的精英,组成圣殿武士团,作为圣女的贴身武士。”
“貌似很牛逼的样子。”电影画面在我脑海里回闪,欧比旺和阿纳金抽出光剑,师徒二人合力砍杀杜库伯爵。
“他们也有那个古怪的器官?”
“当然,遗传嘛。”
“这么方便……”或者说龌蹉。
齐齐斜睨我一眼:“看得出你脑袋伤得不轻,所有常识性的事情在你眼里都如同第一天知道一样。”
我用喝酒来化解尴尬。“那他们也需要圣女做释放……”
“是啊。互惠共生嘛。”
OK,只要不打我阿彩的主意。
“而且,由于圣殿武士的战斗方式,需要释放的频率比平常人高。”齐齐说。
“他们怎么战斗的?”我问。
“什么怎么战斗的?”
“圣殿武士啊,会用光剑吗?”
“啥?”
“绝地武士……不,圣殿武士,不是都用光剑进行战斗的吗?电筒一样的玩意,运用原力,就会产生剑一样的激光束。”我手里比划着,握着一把透明的空气光剑。
“没那些东西。”
“那他们怎么战斗?”
“放心,你有机会看到的。”
“我到哪里去看?”我有预感,似乎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
“战场啊。”齐齐说得理所当然。想必也是。
“有机会吗?”我只想带阿彩回我的世界,回复我的男儿身,然后万事大吉。
“我去,多得是。”她把易拉罐捏成高丽鼓状,朝前方的广阔水面扔去。易拉罐在大约10米远的朦胧位置溅起一团水花,继而恍惚漂浮水面。
“成为战士,是每一位圣女在这个时代的天职。除非你想沦为比妓女地位还低下的泄欲工具。”
还是当壶嘴好些。“每个圣女都要战斗?”
“废话,这是我们生存的意义和使命。推翻赫派,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
我言以对,即便给她解释清楚来龙去脉,她们也绝逼不会把阿彩拱手让我带走。何况,怎样回去还是个未知命题。拉姆嘴里说着什么“無極炁会告诉你回去的方法”,完全类似于“随缘”和“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清谈扯淡。手里有肉,再说“不想吃”的姿态,远胜手里没肉嘴里却说“不想吃”。退一步想,至少我找到了阿彩,并且身处有一定武装力量的集团,安危暂时虞,不妨先定下身,后谋对策。
然而,几秒过后的爆炸声和冲击波引起的震动,又将前路带入了迷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