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杀禽兽了，我只想说——THATISSOGOOD。”最后几个字，她刻意夸张表情。
“麦克斯，你也疯了吗？”卡洛琳的声音提高了八度。
她做出“所谓”的体语。
“完了，我的生活被毁了。”卡洛琳踱步，用细高跟露趾鞋踢开挡她路的刘海的头，找了个皮沙发坐下。看眼身边的三具头尸，又起身踱回原位。
“放轻松，姐妹。”阿彩冲她吹声口哨，转而对麦克斯说，“所以，你一开始就知道我的想法吧。”
“嗯，有那么一点。”麦克斯咧开她的红唇大嘴。
“那你为什么不阻止。”卡洛琳说了我想说的话。
“原因很简单——老娘穿烦了露趾鞋。”她愤愤然的脱掉鞋子，朝门外抛远。
“很好，现在是三比一，卡洛琳，还不过来？”阿彩微笑着说。
卡洛琳斜睨着她，没有搭腔。
“让我劝劝她吧，我有她的把柄。”麦克斯挤眉弄眼。
“好的，我们在外面等你俩。”
4.
走出“屠杀的小屋”，我和阿彩坐休息区的沙发里。她长舒一口气，左手指卷着自己的长发，头枕衬托感极好的靠背，闭目等待“破产姐妹”的再次出现。
“难怪你这么高调。”我说。
“什么？”
“住豪华酒店，大大咧咧的故意暴露身份，就是想让警察送你来这吧。”
“嗯啊。”她承认得挺爽快。
“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到这里直接找她俩？非要惹来警察大费周折一趟，然后直播杀戮场面。我猜你是故意设计这些环节，好让她俩没有退路骑虎难下吧。”
“嗦嘎。”她微微点头，依旧闭目。“我早就知道她们搞的‘罗斯·安吉尔’。最初打着培养地下组织的名义，但是谁也不知道，自己的同志会不会在舒适安逸的生活环境里背弃曾经的目标和信仰。所以我需要做一些什么，来重新认识下战友。”
“真是个可怕的女人，说砍头就砍头……”虽然在我们的世界，和哈雷三人组有所过节，但从未想过会用此方式施以其身。希望那个世界的他们，不要出现啥状况。于是我为他们追问了一个问题：
“如果，我们的世界也有他们这样的人，在这里杀死他们，有什么影响？”
“有的人会得场病，有的人会出点意外。一般没大碍，你放心，这个世界的他们，已经转化为無極炁朝其他世界飞去了。或许你还可以把欧米茄城的他们视作另一个世界他们的‘内心之恶’。“
“你就是用这种世界观来调节自己的良心吗？”
她微笑不语。
“难怪我们的世界有这么多屠杀和黑历史，还真是‘他人即地狱’。把不顺眼的人当做‘恶’处理掉，不觉得这本身就是一种作恶？”
她并没有回应我的问题，接续着她的认知：
“世界上有很多个我们，有很多个世界。在一个世界消失了，我们的無極炁就会穿越到另一个世界，依附在另一个世界的我们身上。
“在平行的多元宇宙之中，生命是止息的，循环复始。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生和死。因此，所谓得道高人们看破生死。当然，在这个世界也会真切的感受到痛，也会受伤，那可不是随便就能尝试的滋味。封闭来看，生命确实只有一次。所以我们会为了什么而活，为了什么而拼命，远不能像刚才说的那么潇洒。很矛盾吧？所以，在哪个世界都别轻易死去，都努力的活出精彩。”
“愿你我都被这些世界温柔相待。”突然而至的说教让我深获感悟，送上教员一个大大的拥抱，以表提点之情。
“你还真会揩油，放开了，回去了你变回男人样了再这样抱我。”
“好的，亲爱的。”
“你真会顺着杆子往上爬。”
我松开怀抱，想起什么的看着她，一脸正经：
“但是，在我们的世界，你每晚那种眠的流泪，真的没关系吗？”
她清淡一笑：“就是和这里有关啊。解决了这里的问题，回去就什么都好了。”
“真的？”
“真的。”
“那就让革命来得更猛烈些吧。”
“一场游戏一场梦。就算我们拿了一个糟糕的剧本，不是主角，不是配角，即便只是个死跑龙套的，也得活出自己的精彩，释放最美好的自己。”她跳脱剧情的说起貌似关的话。
“老板，这连碗的鸡汤味道很行货啊。”
“那有劳您将就着喝吧。”
5.
言谈间，“破产姐妹”从房间里出来了，径直朝走向我俩。看麦克斯笑意盈盆的神色，已然说服卡洛琳。
“彩，你得答应我们一件事。”卡洛琳依旧愁眉不展。
“你说。”
“推翻当局后，我和麦克斯打算重新做纸杯蛋糕。你得让我们的蛋糕店遍布整个欧米茄城。”
“行啊，没问题。但要靠味道和价格，而不是行政垄断。”
“当然。”她终于咧嘴大笑，再次展示骏马似的牙齿。踩掉露趾鞋的后跟带，狠狠提向半空。“老娘也把这鞋子穿腻了。”
“还是小桶靴适合你的大美腿。”阿彩说。
“那么，该让你看看我们真正的力量了。”麦克斯说。
她拍手，从楼梯、地下室的四面出入口涌进差不多百名圣女，均飒爽的穿着银色紧身衣，那是她们的战斗服。一时间，亮闪闪的DIOR美少女战士们，让我仿若回到了战斗打响之前的潘诺丹大圣殿。
“这一年多来我们可没光顾着挣钱。”麦克斯说，“我从来就没有完全信任当局，也没有百分百沉溺纸醉金迷的生活。卡洛琳就不好说了。”
“那么，是谁把热牛奶倒进按摩浴缸里躺泡澡的？”
“好啦，谢谢姐妹们，来抱一个。”阿彩搂住二人。
看着拥抱的她们，我犹豫着要不要参与。正当我张开怀抱迎向她们时，亲密结束了。
“那么，该去下一个地方了。”阿彩说。
“怎么突然兴奋起来了？”卡洛琳做出喘气的动作，每根骨头都在抖动。
“该操家伙了。”麦克斯摩拳擦掌，每粒脂肪都在欢舞。
我不明就里：“去哪儿？”
“福罗雷克。”三人异口同声。
6.
“对了，你有卡洛琳的什么把柄？”阿彩问麦克斯。
她莞尔一笑：“如果这能出版的话，我会在最后一页告诉大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