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儿郎当没个正形,分不清哪句是真话哪句又是假话,又或者没有一句真话,男子抿紧了唇,顿了一会儿,“又为何不将这符纂卖与在下?”
“原来你要啊!”心不在焉的人瞬间眼睛都亮了,忙不迭掏了一叠符纂,眼里闪着铜钱的光芒,“早说啊,我这儿要多少有多少,你要几张?”
问一句防一句,以为找到了漏洞又能立即被他找补回来,好似什么都让你看见了,又好似将一切都瞒得滴水不漏。
“算命吗?”连清又问了一遍,本就不大的眼睛眯起来更是只剩了一条缝儿,男子看不清她眼底的神色,想了想,最终点头坐下。
“怎么做?”嘴里问着,男子却直接伸出了手,暴露了他知道李心艾找连清算命的全过程。
“光看手相可不行啊。”连清挑挑眉,凑近男子,“这面相也是很重要的。”
“先生不是知道在下是什么长相?”
“我不知道啊。”连清又开始装傻了,“不会我随便猜个泪痣还真猜中了吧?”
男子:“……”
其实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只是怕麻烦戴了这顶幂篱,取下也并不为难。
街上人来人往,倒也没人注意这里,连清眼前的男子,不出所料的帅。
都说好看的人都是相似的,但真正好看的人,却各有各的千秋,纵使连清见过再多的帅哥,再如何审美疲劳,也不会产生一丁点否认眼前的男子是个大帅哥的事实。
剑眉星目,唇红齿白,似乎是最标准的帅哥,却又不止于此,他的眼睛,说是星河也好,说是深渊也罢,似乎都不为过,那里面,似是岁月沉淀而出的陈年美酒,微波荡漾酒香四溢,醇厚却不灼人,回味无穷,让你死死的醉在这浓烈的酒里,两颊微红。
“美滴很美滴很。”老色胚连清笑的是牙不见眼,赶紧吸溜了一口口水,流出来可就丢人了,虽然好像现在也并没有好到哪去。
意外的是,分明是这么明目张胆的望着自己这张脸,眼前这个人也并没有掩饰对这相貌的喜欢,但男子却没有感到任何不适,完全没有被常人一顺不顺盯着的不耐。
因为他只从他的眼里看到了对好看的人或物的欣赏,没有进一步逼迫一般的垂涎,好好的踩在那条线前,不曾越过。
也因此,男子并没有回避连清的目光,也没催促他,就这么等着,等连清看够了,收回视线,捻着八字胡,“年轻人你算什么?”
“……”怎么感觉好像在骂他?
“姻缘。”
“姻缘啊……”意味深长的拉长语调,连清又笑了,脑袋靠着她的旗子,双手环胸,觉得有趣,“哪一段呢?”
“!!!”
平方在大腿上的手瞬间握紧,风衣吹男子的泪痣有了片刻的颤抖,是猜测,还是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