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找死!”宫致远喝道。
“啊!”那个小人被突如其来的一喝吓得呆住了,他抬头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看见一个比天还要大的眼睛。
“天神?天神大人,小的不知,望天神大人恕罪。”那小人推金山倒玉柱,拜倒下去。
动作倒也讲究,看起来赏心悦目,宫致远心里舒服了一点。
“可是郭肆?”宫致远问道。
“小的正是郭肆。”郭肆并没有觉得天神知道自己的名字有什么不对,神所不知。
“你是他们的首领?”虽然已经从小女子处知道,但宫致远还是决定再问问本人。
“小的是首领,平日里不曾作做过恶事!今日第一次带人下山,只劫了两个为富不仁的家伙,过程中并未伤及人命。”郭肆胆子不小,还知道为自己辩解。
想来也是,胆小,怎么敢越狱、落草、起山头。
只是,他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不甘和愤懑。
他家被官府逼的家破人亡,不见天神下凡!
他的手下被税赋逼着活不下去,也不见天神下凡!
他只不过劫了两个富人,天神就下凡问罪了。
这世间还有什么天理?
还有什么公正?
连神都站在富人一边。
郭肆望向宫致远的眼神,变得如死灰一般。
放大镜下,郭肆的神情被分毫毕现的展现在宫致远眼中。
呦呵,这是在质疑、在控诉。
宫致远很想告诉他,他是今天才发现的他们,但想了想,放弃了。
他现在扮演的是一个神,神不需要解释。
“山寨叫什么?”宫致远语气不自觉的威严起来。
“还未立号。”郭肆回道。
没有立号,你当什么大王,做什么山贼?
“小的由于家中遭难,奈带小妹逃至此处,不曾想过占山为王。但周边逃难来此的人渐多,山野所出实在养活不了如此多的人。不得已,小的只能带人下山。”郭肆不想死,虽然他觉得希望渺茫,但论如何也要求一活路。
“山寨多少人?”宫致远问道。
“成年男子,五十有一,家眷亲属二十整。”郭肆回道。
“劫的哪两个富人?”宫致远接着问道。
“他,他们是荀,荀家兄弟,本地旺户...”说到这里,本来口齿流利的郭肆变得结结巴巴。
因为,他绕不过一个问题,为什么他家在县城,却对百里之外的乡村士绅如此熟悉。
今天,的确是他们第一次绑票,但为了这次绑票,他们可是做了不少的前期工作,什么踩点、侦查、蹲守,能上的手段都上了,将作案现场了解的清清楚楚,才决定今天动手。
预谋都预谋了如此之久,还提什么有心心,想没想过之类的话,只是自取其辱。
郭肆心里已经不抱希望。
宫致远这时却走神了,小兔子他觉得能卖几十万,那这种能言会道的小人又能卖多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