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绝美少女的背上,让少女承受了这个年龄不应该承受的重量。
其实这都不算什么,最要命的是少年身上散发着难掩的汗臭,熏得少女快要窒息。
非但如此,少年破烂的衣衫上还满是泥土与血污……
“唉!”
美少女嫌弃地扔掉擦拭过少年口水与血污的手绢,哀叹一声,继续埋头前行。
她打心底不愿意遭这份罪,可是道姑命令她如此,她不敢违抗,便只有捏着鼻子把气往肚里咽。
道姑是族中长辈卖了好大人情,通过层层关系才请出山的,好不容易才答应收她和妹妹做记名弟子。
按族中长辈的话说,要是稍微表现不好,让姐妹俩失了拜其为正式弟子的机缘,那她就是族中罪人。
她倒是所谓,因为她是有老师的,而且她那位老师比这位道姑和蔼可亲得多。奈何父命难违,且她那位老师也对这道姑推崇倍至,妹妹的体质也只适合拜道姑为师,令她不得不妥协。
有了这些复杂的念头,她哪里还有闲工夫去看少年长啥模样,只当是自己背了一块臭烘烘的老腊肉罢了。
感受到少女的委屈,扫了一眼少女背上的少年,道姑也默默叹了口气。
要不是因为算准自己和少女的机缘都在此片山脉中,她又何必带少女来此受罪?自己又如何会痛失一臂?
趴伏在少女背上的少年,自然就是整整四日未归的柳一昂。
当日,柳一昂编了一套说辞骗红狼独自逃离。不久后,乌黑小兽见红狼脱离险境,于是施展出逆天神通,轻易摆脱了道姑的追杀。
崖洞内,只剩下失血过多的柳一昂。
柳一昂目的达成,心中再执念,精神一松便昏迷了过去。
道姑被柳一昂偷袭成功纯属意外,事后想取柳一昂性命只在弹指之间。
但她进入崖洞后就感受到洞内气息有异,庞大的生命气息让她欲罢不能。稍作推演后,她面露异色,非但没有杀掉柳一昂泄愤,还取出一粒珍贵的丹药让柳一昂吞服下去,为其恢复气血。
后来,道姑处理好断臂处的伤势,又不知从何处领来一个美少女,一席话便让少女服服帖帖,并让少女背着柳一昂离开了崖洞,向数十里外的小山村行去。
柳一昂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迷迷糊糊间,只感觉自己枕在一个洁净温暖且舒适的人肉垫子上。
他隐约记得,耳边不断有人说话。
每次意识恢复清醒时,他都会很快重新失去意识,而每次鼻间都会传来一阵好闻的幽香,沁人心脾,惹得他直流口水。
等柳一昂再次醒来时,他已躺在家里那张宽大的木床上。
他当然不是被少女和道姑背回来的,而是被人在距离村外2~3里的一个野猪洞里发现后扛回来。
由于下山的行程已定,那名发现柳一昂的同村猎户把柳一昂背回村子后,众人见柳一昂只是脱力昏迷,便由李长青带其余人先一步下山了。
众人商定,留柳一昂在家休养几天,确保身体恙后,再由柳一昂的父亲亲自护送下山。
“我……我怎么会在这儿?”
柳一昂悠然醒来,意识复苏的第一时间,就记忆起几天前发生在崖洞的事情。
但是,记忆的碎片定格在温香软玉上,他完全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突然之间回到自家大床。
“一昂,你可醒了!”
母亲的声音从床边传来,透着几分惊喜。
柳一昂回过神来,赶忙将关于崖洞内的记忆埋在心底,以免露出破绽让母亲担心。
“妈,我这是怎么了?”
“哎呀!你看你,连发生什么事都不记得了,到底要不要紧啊?”
“我没事了,只是还有些乏力,休息一下就好。我只记得我在追一只野兔,那野兔跑得贼快,后来摔了一跤,就迷糊了……究竟怎么回事?”
柳一昂撒了个善意的谎。
“前几天韩老定了下山的名额,你说想再进山一趟……后来村北边的猎户王老实追一头野猪,发现你躺在野猪窝里,这才把你扛回来!”
“长江他们都下山去啦,等你休养好身体,你爸再亲自送你去!”
“啊?只有我一个,没有其他人了吗?”
柳一昂感到奇怪,难道没有人见到独臂道姑和那个香喷喷的女孩?
他虽然绝大多数时间都是昏迷着的,但他十分肯定,独臂道姑和女孩把自己带离崖洞是真实发生的,而非自己的幻觉。
否则如何解释自己从数十里外的崖洞来到村外野猪洞?
“什么其他人?你是说春花儿她们?她们也跟着一起去啦。”
“没,没有……不是,没事了。”
柳一昂的脸色原本有几分苍白,这一刻竟透出一丝羞红。
“王老实说,离野猪窝不远的石堆上有一大滩血迹,还有你常用的那把短刀和小弓,看模样像是你追猎物时磕到了头,伤了手腕,失血过多……”
“幸好你离村不远,附近没什么凶兽,不然……不然……”
母亲双眼微红,泫然若泣。
柳一昂的本事她比谁都清楚,否则也不会放心让柳一昂独自进山。
然而,血一样的教训让她明白一个道理,本事再高强的人也不能马虎大意,小心方才驶得万年船。
“妈,我没事,就是磕破了皮流些血而已,你看……哎哟!”
柳一昂从床上站起来,想要证明自己仍然活蹦乱跳,不料头重脚轻,一头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