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逸长到二十五岁从来没有哭过,被人拿脚踩脸的时候没哭,被人按在厕所里打的时候没哭,但在这一刻他真的没绷住,眼眶里面湿漉漉的,几乎都不能好好开车了。
今天的事情其实一大部分责任在他身上,他为什么不能时刻陪在陶柚身边,明明他的老婆都到预产期了,是一点意外都不能有的,宋逸一只手抓着方向盘,一只手用力的擦拭着眼眶,就连西装袖子都湿透了。
宋逸总是能从自己身上找问题,他觉得要是自己早来一步,或者一直陪在陶柚身边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他时不时从后视镜去看陶柚,他的孩子千万不能出事,家里还有那么多婴儿用品等着孩子去用呢。他的老婆更加不能出事,毕竟那是他最爱的人,他法想象没有陶柚的生活。
“老婆,马上就到了,你一定会没事的。”宋逸只能反反复复说着这些话,他开车的速度已经达到了时速一百二十公里,好在医院并不远,闯了两个红灯就到了。
十分钟之后,陶柚被担架车推上了急诊大厅,而宋逸还傻傻的站在那里。宋逸手上还残留着淡淡的血腥味,那是抱陶柚的时候沾上的。
相比于宋逸的失魂落魄,陶柚的状况是不容乐观的,送过来的时候已经陷入了昏迷,原本看起来健康充满血色的脸现在白的跟纸一样,他到底失了多少血并不知道,但只要靠近就能闻到浓烈的血腥味。
过了一会儿宋逸才回过神来,他跟着那个担架车狂奔到抢救室门口,前段时间他们还来过妇产科,但没想到这次却来了急诊室,看着急诊室鲜红的手术灯,宋逸感觉眼前一黑,都快要站不住。
宋逸坐在手术室外面的座位缓了一会儿,才终于起身去缴纳费用,交完费用之后他给陶父陶母也发了一条消息,过了十分钟,陶父陶母也赶来了。
由于医院不能大声喧哗,陶母只能强忍着声音声的哭泣,她的肩膀随着哭泣一直在不停抽动“这个畜牲,怎么总是要招惹我家儿子啊,唔…”
“我的儿子啊,你怎么这么命苦,妈愿意用十年的寿命换你和孙子平安…”后面断断续续说了些什么,没人听得清,大概率是说些求神拜佛的话。
而陶父一个劲的在手术室门口踱步,焦急之情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