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杨绵那种普通人不同,‘假面’想将禁魔拥有者转化成侍从,不是只需把人杀掉这么简单的,只能靠禁魔的特殊能力转化。”
张远说道:“以蜡烛为媒介,燃烧秩序以获得混乱。温婉的想法是好的,但好像借助你身体醒来的混乱远非她所能敌,结果就糟糕到让她把命都赔了进去。”
这时张远掀开风衣衣摆,又把驱动器给高欢抛过去,说道:“看见驱动器上的蓝色按钮没?把你的禁魔卡插进去再按下它。”
高欢依言照做,顿时蜂鸣器的悦耳声响起,驱动器的表面弹出狭小的液晶屏,显示出从负十到正十的数线,而其上有一枚指针,停靠在“0”的刻度上。
张远说道:“驱动器是解锁禁魔的关键之物,也是用来监视在案专员的东西。”
“这条自然数线则是代表了禁魔的特殊能量,被我们称为焦作。感受到体内潜藏的那股力量了吗?那就是禁魔解锁带来的焦作。”
高欢闻言攥拳,眼睛一亮,确实感受到一股与众不同的热量在体内流动,似乎只要他意有所指,那股热量就会夺体而出。
“焦作又分黑白。指针越往负十靠拢,超过了负五就代表‘黑焦作’越超标,反之则是‘白焦作’。”
“黑焦作超标的人,禁魔被称为本恶,是当不了一线专员的,只能藏在社会里做个二线专员。”张远摊手道,“就像我这样。”
“那,我这样的是什么?”高欢看着居中的指针疑惑不解。
“越是靠近零刻度越容易受到组织上的的青睐。居中指向零,黑焦作与白焦作达到完美的平衡,这可代表着天才啊!我的好徒儿!”
张远乐呵地拍打高欢肩膀,语重心长,“以后发达了可别忘记师傅我啊!”
“天才,我?”高欢有些不确定。
“不要妄自菲薄,也许温婉之所以没能把你转化成她的侍从,就是因为这个缘故。”张远说道。
“不过,给句忠告,还是老话,可以相信自己的焦作,但不要过度依赖禁魔,被上了锁的从来不是什么好东西。”张远指着高欢手里的禁魔卡说道。
高欢有些震惊,从没想到平静的社会下藏着这么多东西,他花了很长时间才把张远给的消息消化完毕。
高欢握着驱动器说道:“既然你说这是用来解锁禁魔卡的关键,那些假面没这东西吧,那么他们是怎么使用能力的?”
高欢想起了温婉那诡异的蜡烛。
张远摊手道:“我也没说驱动器是唯一选择啊,禁魔拥有者的手段又岂是普通人可以全数揣摩的。”
“通过与禁魔沟通也可以达到解锁的目的,不过这种解法会使人心里充斥各种欲望,变得嗜血嗜杀,戴上假面不以真面目示人,以人血为食,自诩高人一等,从而招致了拔魔局的清剿。”
“高人一等吗……”高欢想到了温婉。
“你要知道杀戮之心并非是他们被政府追杀的原因,傲慢才是最为致命的原罪首。”
张远眯眼看着垂首的高欢,笑道:“我记得圣杯好像属水,代表了谎言,怎么,被你的同桌骗了后现在还没回过神?”
“没有,其实挺早我就察觉到不对劲,让我把名字刻在蜡烛上的时候。”
“看过一本很老的没有,叫什么我忘了,只记得里面称呼普通人为麻瓜。”张远笑道:“傲慢是一样的,既然获得了超乎想象的力量,那么当然可以自认高人一等,并视普通人为麻瓜。”
“以后别在人前问这种愚蠢的问题了。”张远挑了挑眉,说:“知道禁魔法的第一条是什么吗?”
张远皮笑肉不笑:“就是禁止在任何情况下,尝试使用除驱动器之外的方法解锁禁魔,违者以反人类罪当做假面处理。”
“这么残酷?”高欢忍不住咋舌,他心头一跳,想起自从自己加入了事务所起,张远的驱动器好像一直在自己身上。
“那师傅你……”
“嘘——”张远竖起一根手指,止住了高欢要继续说下去的话,温和地笑着,“禁魔法第二条,违反第一条的人的亲朋,皆按照连坐处理哦。”
高欢挠了挠头,苦笑:“怎么感觉当了你的徒弟就像进了狼窝似的。”
“哦对了。”张远想起什么,转身在沙发上抓起两把他方才擦拭的刀剑,向高欢扔过去,“你的禁魔卡叫‘剑与刀’,这是它解锁后你生下来的东西。”
“我生下来的?!师傅你确定没有用词语?”高欢接住张远扔来的两把刀剑,入手颇为沉重。
张远想了想,回忆起操场的草坪上,这两把刀剑从高欢肩膀长出来的场景,说道:“差不多了,反正是从你身上来的。”
高欢将剑放在一旁,握住刀柄试着要把它拔出来,使了全身的力气却纹丝未动,长刀像是粘在鞘里似的。
“这怎么拔不出来?”
“这两把刀剑应该是你禁魔的特殊能力,能在不解锁的情况下拔出来才有鬼了。”张远翻白眼道,“就不怕局子里的一线专员找上门来?”
张远伸了个懒腰,他似乎在高欢床前守了很久,筋骨咯哒作响,“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吧,明天带你去注册二线专员。”
张远离开了高欢的房间,卧室里又安静下来。
高欢握着两张禁魔卡,姐姐的“流芳”和自己的“剑与刀”,苦笑道:“这种监管与立法,所以政府是把我们当做枪使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