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燕蓉蹲到小孩跟前,惊讶的发现这孩子竟是个粉雕玉琢,宛如年画上下来的小金童。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盯着眼前的大姐姐,丝毫不露怯,小孩咧嘴一笑,指着屋里,奶声奶气的说道:“娘亲做饭饭呢。我自己玩儿。”
“你这么乖自己玩儿呢。”上官燕蓉看着小孩粉嘟嘟的小脸蛋,忍不住上手轻轻捏了一下,笑道:“你跟娘亲爹爹说一声,大姐姐和大哥哥在你家吃饭行不行呀?”
冷飘然适时地轻咳了一声,他其实是想提醒一下上官燕蓉,他这个年龄段的人对于这么小的孩子来说,不应该是哥哥了,而是叔叔。
但是小孩抬头看了他一眼,大概是他神情太过僵硬,把小孩给吓着了,竟瘪着小嘴忍不住哭了起来。
这一下把上官燕蓉和冷飘然给弄懵了,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呆愣在那里。
这时屋里传来一个女人温柔的声音:“希儿,怎么了?”声到人也到,房门的帘子掀开,出来一个不修边幅的柔弱女子。小孩已经扑到女人怀中,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还偷偷的拿眼瞄人。
上官燕蓉站起身来,脸上先堆起了和善的微笑:“小娘子,我们路经此地,眼看天色已经晚了,你看能不能让我们借宿一晚?”
女人上下打量着她,仅仅是一眼,她马上慌乱地垂下头,抬手将额前的乱发捋下来挡住了她半边脸。
“不好意思,家中不便,请另寻他处吧。”
声音比刚才已经明显多了些颤音,不知是因为羞涩还是害怕,她把孩子紧紧搂在怀中,连孩子的小脸都给挡住了。
上官燕蓉第一次吃了个闭门羹,心中不快,又见暮色四胧,笑着道:“小娘子,刚才我们一路走进来,已经敲了好几户,但都没人开门。我们已经在路上走了好几天,有些劳累了。你放心,我们不是坏人。”
即使她如此作保证,但是女人依然不为所动,依然拒绝了她的请求。
“实是家中不便,对不起。”女人说完这话,把头低得更低了,让人几乎看不见她的容颜。
上官燕蓉有些不解,以为她是一个村妇,只因没见过什么世面,估计是被冷飘然那张冷冰冰的脸给吓住了,便一把扯过冷飘然,对女人解释道:“小娘子,你别害怕,这是我哥哥,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很可怕,但其实他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女人终于转头来,微微抬眸看了冷飘然一眼,但只一眼,全身便如雷击般僵立,抓着孩子的双手也不禁微微颤抖着。
上官燕蓉心想,冷飘然可不愧是情,平日总是木着一张脸,随便个人看了都觉得胆颤,何况是个没见过世面的村妇呢。
她为了打消女人的疑虑和担忧,对她眨眨眼,带着笑意给冷飘然说好话,“你相信我,我们不会伤害你们的。我哥哥真的是个很好很好的人。我们呢,不白吃不白住你的,我们有银子。”她转头指着院门外的有些破烂的篱笆,承诺道,“我哥哥还可以帮你修补篱笆。他可能干了,什么都能修。”
她说了这么多,见冷飘然依然木头一般杵在那里,忍不住上手捅一捅他,让他表态一下。
冷飘然习惯性的抱拳拱手,说道:“但凡所驱,在下都尽力而为。”
女人大概是吓得不轻,瞪着两人半晌说不出话来,直到怀中的孩子胆怯地喊了好几声‘娘亲’后,她才堪堪回神来。
上官燕蓉这才发现,这个村妇竟有这不俗的容颜,即使被劳作摧残着,肤色有些暗哑,但瑕不掩瑜,依然可以看出五官端庄,眉目清秀。心中暗暗惊讶,没想到此地竟也有如此漂亮的姑娘。
女人大约真的被上官燕蓉的真诚所打动,最终还是同意她们留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