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天仁脸上一冷,寒声道:“席神医,那是小女的救命恩人。你是知道的吧?”
这是席荣第一次见到一向慈悲为怀的上官天仁这样说话,不由心中一颤。
“现在蓉儿只信任他一个人,就让他们单独说一会话吧。”上官天仁转向陆涛,语气有些谨慎,“陆贤侄,蓉儿如此信任他,也许是他们曾一起共过患难。我相信我教出来的女儿,绝不会是一个随便的人。江湖儿女,不拘小节。请你不必太过放在心上。”
陆涛明白他的话中话,努力露出云淡风轻的表情来,唇边噙着笑道:“上官君,我都明白的。我知道上官姑娘是个好姑娘,她在我心里一直都是一个直爽的人。”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是刚才从房间里离开前,冷飘然看向他时,那种微微带着挑衅的眼神,让他非常的不适。
“席神医,冷飘然身上是有许多人命在身,但他与燕蓉之间的事情,还有许多我们未知的谜团。燕蓉这一年多来究竟去了哪里,为何又与冷飘然一起出现。不管怎么说,这次他冒死送燕蓉来,也算是救了燕蓉一命。算我们上官家欠他一条人命。请席神医务必全力抢救他,我们上官家会重金酬谢!”
上官家两父子的一唱一和让席荣不敢再推托什么,颔首道:“是,在下一定倾尽全力。”
上官天仁挺着肥胖的肚子慢慢走出去了,陆涛见上官乐昭依然脸色不好,安慰他道:“乐昭兄,你也别太担心了,有席神医在,上官姑娘不会有事的。”
席荣看着上官天仁慢慢远去的背影,最后消失在长长的回廊,突然转过身来对上官乐昭道:“二公子,陆大侠,请借一步说话。”
上官乐昭一愣,心顿时往下一沉,看了陆涛一眼,只见陆涛对他点点头。
三人走到了一处凉亭,确保四下人后,上官乐昭微微有些着急问道:“席神医,你想说什么?是不是燕蓉的伤怎么了?”
席荣沉吟了一下,目视陆涛,不知该如何措词。
陆涛催促他道:“席神医有话不妨直说好了。别让二公子着急。”
上官乐昭也催道:“对,席神医但说妨。”
“大小姐此次的伤势,其实并大碍。只是······”席荣慢慢措着词道,欲言又止,似乎有许多的难言之隐,还在犹豫着到底该不该明说。
上官乐昭见他如此,给他一颗定心丸道:“席神医不必担心,不管燕蓉发生了什么事,我都可以承受住。”
听他如此说,席荣这才严肃道:“二公子,我给大小姐把脉的时候,发现大小姐一年多前,受了很严重的伤。”
“多严重?可查出是被何人所伤?”上官乐昭冷静的问道。
席荣看了陆涛一眼,咬着下唇,半晌才缓缓吐出三个字来:“摧心掌!”
上官乐昭刚刚承诺任何事情都可以撑住,但席荣的话刚一出口,他便觉得似乎有一道惊雷蓦然从头上劈下来,劈得他差点就站不稳,若不是在身旁的陆涛及时扶了他一把,他差点就跌坐下来。
“你说什么?摧心掌?”
上官乐昭有些不敢置信,连陆涛也不敢置信,抓着席荣的双臂追问道:“席神医可确定吗?”
席荣早知两人会有如此大的反应,连上官乐昭都承受不住,幸亏他没有当着上官天仁的面说出来。
“老夫把过的脉不计其数,有可能会把。但是被摧心掌打过的脉象,老夫绝对不会把。当年我师傅被摧心掌所毁,最后的脉象就是我把的,与大小姐的脉象一般二。”
“摧心掌不是已经绝迹江湖了吗?怎么还会有人会呢?会不会看了?”陆涛也愣在原地,喃喃自语道。
席荣的神医之称在江湖中已经流传了快三十年,上官乐昭知道他们做大夫的人一般讲话都会有所保留,以免自相矛盾而毁了自己的口碑。见他如此言之凿凿,那么上官燕蓉中过摧心掌的事大概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