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路上郭璞叹口气:“这么善良的人,却要因私念而死,他是原谅了,我心里却过不去,如果这样的恶都能放过,那就没正义可言了。”
张然和袁淑仪都沉默了,张然是因为身份,袁淑仪沉默是因为,死者是间接因自己父亲而死。
郭璞一笑:“这不关你们事,是我的原因。”
回来的路上都没说话,车上沉寂比。
张涛请的张大师,不仅给潘探长留了地址,还留了一个电话,这时候能装电话的风水师,那就算是牛逼不行的了。
郭璞用电话打去,很快就有人接了起来:“喂,是张大师吗?我是刘哥介绍的啊,说您在风水上很有一套,我这儿在租界有个宅子要盖,还有后续的装修这些。都要您拿主意,对,阳宅,不是阴宅,有些拿不准,想让您来帮看看。”
张大师:“哦,是老刘介绍的啊?我跟他太熟了,既然是他介绍的,没事,我一定会帮你好好看。”
郭璞:“那您什么时候能来,我们到时见上一见。”
张大师道:“嗯,我明天可能会去公共租界一趟办点事,到时再顺便帮你去看房子……哦,明天估计要下午了,早上我先办完我的事,然后我们再约。”
郭璞笑着应了。
郭璞与张大师说的话张然他们都听到了,张然等他电话挂了笑道:“你说为张大师是真有事还是假有事才来的公共租界?”
郭璞想了想:“听着像是真有事来租界,语气里听着他有些高兴,应该是正好要来租界办事,然后我又凑巧给了电话,于他那就是捡到的生意,不用多跑一趟。”
张然一笑:“你说,会不会是我们把棺材取了后,张涛让他来处理后事呢?”
郭璞愣了下,又不由笑了:“还真可能啊,取了棺材,张涛根本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拿不准,自然就要找布置的人来问清楚,时间也差不多。嗯,明天我们守在淑仪家附近不就知道了?”
等袁华再回来,问起看了墓地的情况,说是万叔很满意,他这两天有事要出趟门,只能是等立了碑后,回来再去祭拜。
郭璞一早就起来,连张然都没等就在袁家房子前随便找了个地蹲着,他也拿不定主意,是不是真如张然猜的那样,是张涛叫了风水师来,如果是,他们肯定会要来看看自己设计风水达成的后果,都不用去地下室等着。
刚蹲下不久,就见张然打着哈欠向着他走来,手里还拎着几根油条,几个包子,走到了郭璞边蹲下后递给他,郭璞也没客气,接过油条几口即吃完一根。
张然没穿巡捕服,郭璞穿得也随意,两人蹲着就像两个劳工般,来去匆匆的路人也没人去注意两人,就算是张涛他们到了,也不会注意到两个劳工在打量着他们。
差不多九点时,张涛出现在了袁履高房子的对面,他离得远远地,边上也站着一人,两人看着袁家那还没补上的大洞,有说有笑。
站在张涛边上的那人,穿着个白色的对襟衣,下身也是一条白色麻裤,颌下可以看到几络长须随风飘扬,约摸四五十岁的样,一看就仙风道骨,自有一种仙气。
同为风水师,这扮相与蹲在马路边滋溜着豆浆的郭璞,完全没法去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