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介意。”黛伊没有伸手，“我没有和别人握手的习惯，希望你也不要介意，切利多尼希。”
青年的瞳孔扩散了一下，显出略微惊讶的神态。他倒不是因为对方不愿意握手而惊讶，只是没想到……
“我当然不介意。”四王子笑了笑，“请坐吧，我美丽的客人。”
黛伊从不知道客气两个字怎么写，说坐她就坐了。
“你喜欢吃什么？”他体贴地询问她的喜好，并没有把菜单给她。
黛伊随口道：“只要不难吃，都可以。”
切利多尼希不禁笑了一下：“我想，这里的东西大概都不会让你感觉难吃。好吧，就这些吧。”
他把菜单递给了一旁等候的服务员。
服务员拿着菜单离开了，一时之间，包厢内，就剩下了他们两人。起码表面上是这样的。
素白的手指捏住透明的玻璃杯，他拿起桌上的茶杯，轻轻地摇晃了一下。
茶水是淡黄色的，映着发白的灯光，照进男人的眼底，与金色的眼波融为了一体。
他牵起浅粉色的嘴角，注视着她，注视着她的眼睛：“相信，一定有很多人称赞过你的眼睛。”
黛伊看了过去，眸光潋滟：“那倒不是。”
“是吗？”切利多尼希的眼角泄出一丝奇妙的微笑，“那他们，一定是不敢看你的眼睛。我曾经拍下过一对蓝宝石，价值100亿。”
他果然很有钱。黛伊看他的眼神稍稍有所动容。
青年继续盯着她的眼睛，道：“假如，有人告诉我，某天我会遇上你的眼睛，我绝对不会买下它们，它们与你相比，简直一文不值。”
王子仿佛在说情话，他的声音温柔又轻缓，如风吹树叶，带着一丝不易捉摸的飘忽感。
“那我还是觉得蓝宝石更值钱。”黛伊把他的话硬生生给堵了回去。
切利多尼希愣了一下，他看了看她，企图从她脸上找出一丝波澜，可惜没有。
“你喜欢宝石吗？”他问她。
“还好。”黛伊说，“我更喜欢黄金。”
他笑了。
青年撑起下巴，缱绻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如同在看自己最爱的情人：“你真坦诚，小黛伊，我就喜欢表里如一的女孩子。”说着，他蹙起眉头，抱怨似的说道：“唉，现在的女孩子，满嘴只会甜言蜜语，可惜大脑空空，脑子里除了华服珠宝、就是性爱约会，以为请她们吃饭，就是看中了她们的身体，说不上几句话，就迫不及待地要献上她们的肉体。”
他好像不是在炫耀，而是真的在为此苦恼。
“这很正常。”黛伊大方地安慰他，“毕竟你是王子，如果你是乞丐，她们就不会这么做了。”
切利多尼希没有生气，他的眉眼反而柔和许多。
“那你呢？你愿意吗？小黛伊，愿意把你的身体，献给我吗？”
他说得一脸温柔，似乎并不觉得自己是在实行性扰骚。
“要去我的房间吗？我可以把那对蓝宝石送给你，包括你想要的黄金。”
黛伊面波澜地看着他，回道：“我是做正经杀人工作的。”
“诶？”王子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的神色。
她接着道：“在你之前，至少有二十多人问过我相似的问题，我觉得你们可能没有搞清楚我的工作性质。我是一名杀手，如果你需要杀人，你可以找我。我不提供床上服务，就算加钱也没有。”
“呵呵。”他垂下脑袋，低低地笑了出声。
“你……真是有意思，哈哈……”他笑得肩膀都抖了起来。
笑了半天，他倏然止住了笑意，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她：“看来我们的关系只能靠杀人来维持了，这样的话……”他用手指点着桌面，弄出轻微的嗒嗒声。
“啊，就她吧，天文系的阿丽亚教授，杀了她，我就把那对价值一百亿的蓝宝石给你，当然，你也可以换成现金或者黄金。”
他勾起嘴角，像是随口一说，字里行间却充满了血腥气。
“可以。”黛伊公事公办地点头，“合作愉快。”
切利多尼希轻轻“唔”了一声：“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