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儿———”
“是你吗?”
我用着我最温柔的语气问着。
里面起伏的声音停了。
终于停了。
我给了里面许多时间,许多穿衣服的时间。
我把柴刀放在身后。
我打开了门。
看到小青梅面色潮红的躺在有些许凌乱的床上。
我坐到床上,手中的刀却没有放下。
我摸了摸小青梅的脸。
笑着。
一直笑着。
我已经感受到她的不安和害怕了。
但是我还在笑。
我在笑我的愚蠢。
为了娶她,放弃了其他的女子。
就为了娶一个远的不能再远的杏花村的女子。
我真的是可笑啊。
原来我有过孩子,都是被她打掉了。
每次之后,她都会喝药,就是为了不要有我的骨肉啊。
我那年迈和蔼的父母,都是她默默的下药给药死的。
自己的家产已经慢慢的转移到她和那个书生的名下。
就连现在她肚里的孩子,都是那个书生的。
就连刚刚我都听到了,把我药死。
孩子继承剩下的家产。
然后改嫁。
多好一出啊。
他当然得笑了。
然后。
他笑着把床上的小青梅一柴刀给砍死了。
然后躲在衣柜里面衣衫不整的书生惊恐的跑了出来。
我笑着看着他。
他脸上惊恐的表情。
我不知道为什么。
我看了很兴奋。
我感觉我的血液都兴奋了。
他在房间里面躲,跑。
我拿着柴刀看着他。
看着他惊恐的模样。
看着他带着伤口四处逃窜。
我突然感觉我被治愈到了。
就这样。
他在我的刀下存活了半个时辰,太有意思了。
真的太有意思了。
哈哈哈哈哈哈——
说完以后就一直仰天大笑。
许多年没怎么开口说话的嗓子突然开个嗓,在昏暗的牢里,还挺渗人的。
但是大家都沉浸在悲伤里面可自拔。
谢天默。
众人默。
太可怜了。
真的太可怜了。
大家也不知道怎么安慰。
虽然刚刚那人的语气有些幽怨恐怖,阴森森的带着点沙哑,突然一声尖笑,吓到他们了。
但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但是像他这样又丢人又可怜的还挺少的,就原谅他刚才吧。
也挺稀奇的。
毕竟是个可怜人。
大家很默契,都叹了一口气表示惋惜。
谢天就觉得毛骨悚然。
刚刚他的语气,比讲鬼故事还恐怖,那低沉的语气,突然变换的声线,还有那容易想象的画面,直接就共情了。
尤其是那声“秀儿”让她失了神。
差点没共情住。
还好大家的情绪都到位了,她才不敢笑出来。
但凡,但凡有一个人蹦不住了,她肯定是笑得最欢那个。
没办法,她笑点太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