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香火道的修行同样很难，除了极夜，历史上还没有谁把香火道修行到最高层。</p>
严格来说，极夜也不能算。</p>
极夜是取巧。</p>
他与域外七邪一样，都是借助了那座血祭祭坛。</p>
不同的是，域外七邪破境，是通过吸收血祭后遗留下来的“圣血”，而极夜是利用某种方法，截留了祭祀给苍天的香火，用这份香火堆砌了自己的道路。</p>
但血祭祭坛已经没了。</p>
因此，也已经没有多余的香火供极夜继续修行了，他必须培养信徒。</p>
荒域这些邪修很合适。</p>
极夜看着脚下，等着他们的答复。</p>
“我愿意成为首领的信徒。”</p>
依然是车琮率先跪拜了下来。</p>
在他看来，极夜半只脚踏入了仙境，是除了谢周以外，当世最强的剑客，成为他的信徒虽然不能说是荣幸，但也绝不是一件丢人或掉价的事。</p>
况且与突破领域相比，这份代价真的不算什么，他能够轻易承受。</p>
“我愿意成为首领的信徒。”</p>
“我也愿意。”</p>
“我愿意接受。”</p>
“我……”</p>
一众邪修跟着车琮跪拜，包括那位车迟国的年轻国君在内，每个人都是双手前伸，额头点地，放弃了“本尊”“本王”的自称，姿态卑微，极尽虔诚。</p>
极夜点了点头，做出了决定。</p>
他把右手并作剑指，对向下方跪拜着的邪修们。</p>
一缕缕剑气从指尖探出。</p>
这些剑气是黑色的。</p>
但不像以前那样极致的黑，而是带着灰意的黑，就像炭笔里夹杂了几撮香灰。</p>
剑气跳动，从邪修们的后脑没入。</p>
冥冥之中似乎有一道雷鸣在他们脑海里炸响，半晌以后才慢慢恢复了过来。</p>
“都起来。”</p>
极夜平静说道。</p>
邪修们站起身，再次看向极夜。</p>
他们的眼神更为恭敬。</p>
这一次才是真恭敬。</p>
不管是那两个七邪教的护法，还是那个刚登基不久谁都不服气的年轻国君，都放下了心里的怨恨与不甘心，真正把极夜当作了神灵看待。</p>
从这一刻起，他们成了极夜的信徒。</p>
“散了吧。”极夜最后说了一句，挥了挥手，身形缓缓从殿里消失。</p>
留下殿里的一众邪修，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交流什么的想法，安静了一会儿各自离去。</p>
极夜最终还是没告诉他们破境的方法。</p>
但那道没入他们身体里的剑气，就是极夜给出最好的答案。</p>
在那道剑气里面，不仅藏了极夜对修行的一部分感悟，还有一条很强韧的香火线，脱胎于血祭祭坛的香火线，这条线的.asxs.是他们自己，终点是极夜。</p>
和血祭祭坛一样，这条香火线的祭祀需求也是血气。</p>
通过这条线，他们可以将血气香火传递给极夜，作为极夜修行的基础，极夜也会反过来将一部分血气赐予给他们，让他们用以突破领域。</p>
就像人与神。</p>
人祭祀神，神庇佑人。</p>
至于血气从何而来，放在以往绝对是很大的麻烦，但在现阶段看来，这个问题根本不算是问题。</p>
就要去中夏了。</p>
有谁会觉得战争中的流血不够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