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猛这人迷信,恶事做多了,多少会给自己留下点儿所谓仪式感的“善良”之举。
比如,让人上路前吃上一顿好饭。
“吃吧,吃吧。吃完这顿,你就该去陪我弟弟了!”
“再来一只烤全羊,茅台麻烦再帮我拿两瓶,谢谢你啊。真大方!”
刘猛眼睁睁的看着盖耳双当着他的面,一个人吃光了一整只烤全羊后又要了一整只。拿茅台酒当水喝,一口气连灌了三瓶却丝毫没有醉意。
“你爸妈到底怎么给你养这么大的?”
“嘴壮,不挑食。什么都能吃,什么都敢吃,什么都想吃。”盖耳双拿纸擦擦嘴角上的油渍。
“猛哥,我托将军给您送的三十万您收了吗?”
“收到了。”
“那你弟弟那事儿咱能和解了吗?”
“不能。”
“那你把钱还给我吧。”
???“你要脸吗?”
“我不做器官生意!既然您不愿意跟我和解,又不愿意把钱退给我。那这样好了,这三十万就当我买下你在V区所有生意的转让费了。”
“你收拾收拾走吧,这儿归我了。”
“啥?”
刘猛被他这一阵驴唇不对马嘴的弄的整个人都呆住了。哪跟哪啊这都是?
倒不是盖耳双有主角光环,也不是刘猛怕他。实在是这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没反应过来。
“请你再言简意赅的说一遍,不说明白了我弄死你。”
“我说,你的地盘和生意我全要了,你拿着三十万走人。”
“你在逗我?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处境?”
“那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处境?”盖耳双从桌子下面掏出来两颗手雷,已经拔了保险环的。
“你特么从哪儿掏出来的?”
“你看过抗日神剧吗?藏雷,你懂的。”
“你不嫌硌得慌啊?盖大胖子,你做人的底线放眼整个黑道儿上都是相当炸裂的。”
“要你管?都别动,谁敢拔枪就一起死!”盖耳双慢慢靠近窗户旁,这里是三楼,计算得当的话,跳下去是不会出事儿的。
“喝,呸—”盖耳双气运丹田,一口老痰吐在了刘猛的眼睛上。没等刘猛骂街,两颗冒烟的手雷就扔了过来。
盖耳双纵身一跃,二百多斤的肉墩子从天而降,将一辆五菱宏光的车顶压出了一个大坑。而车里坐着的司机,正是刘猛安排在外面负责接应的小弟之一!
“兔崽子!”
“来了双哥!”华阳驾驶着刚刚从刘猛那里偷的大奔撞出一条血路。
“双哥,上车!”
而在三楼趴了整整大半天的刘猛等人却迟迟没有听到爆炸声。有胆大的过去用刀子捅了捅手雷,没有动静。
“猛哥,是假的。”
刘猛从小弟手里拿过手雷,很轻,是仿金属色的塑料壳。壳上原厂清楚的写着:整蛊呲花!
旁边还人为的刻上了两个英文字母:SB。
……
“给老子追!杀了他!杀了他!”刘猛捂着心脏命令手下人去追杀盖耳双。
“大哥!车钥匙不见了!”
“大哥,我的车钥匙也不见了!”
“大哥,我车胎爆了,钥匙也不见了!”
“妈的,还有人敢偷老子头上了!你们都是瞎子吗?啊?”
盖耳双坐在华阳偷来的大奔上,手里甩着一整串的车钥匙快乐出花了。这兔崽子,真特娘的是平安市第一神偷!
“你小子真聪明,三手夏利换大奔。给他一张空卡,全当换辆车了!”盖耳双把华阳藏在车座底下,让他趁他和刘猛在楼上谈事的时候设法把刘猛手下的车钥匙全偷走。
“空卡?不是说卡里有三十万吗?”
“刘猛那种人差我这三十万?他的生意一天几百万上下,他会专门去验卡?”盖耳双乐得已经快背过气儿去了。
“双哥,其实现在你也不差钱,早就该换车了。”
“你懂什么?不当家不知财米贵的主儿!生意本儿不要钱啊?雇人做生意打工上五险不是钱啊?”
“每个月还得拿出一半交给局里和省里还本金扩充经费,扣了税钱,水电费,损耗费,这费那费的,我还得把行动经费攒出来!我还得给自己攒老婆本,婚房钱。”
“大哥可没那么好当!郎家兄弟咋样了?”
“放心吧双哥,早备好了!”
刘猛手下从路边抢过自行车,脚蹬三轮还有摩托车疯狂的追杀着盖耳双。华阳载着盖耳双一路狂奔,大奔油门直接踩到底:“双哥!这大奔是真带劲啊!比你那破夏利好开多了!”
进口的大奔,速度自然是不用说。但是盖耳双让华阳在V区出口处踩了一脚刹车,停在了V区出口。
盖耳双一脸从大奔上下来,将手揣在兜里,一脸老神在在的看着已经追杀至眼前的几十号人马。
他潇洒的大手一挥,两辆大货车就从身后冲了出去:如果不是怕大规模爆炸会误伤群众,他都打算在车上放几个汽油桶点着了。
郎家兄弟驾驶着大货疯狂的追杀着刘猛的人马,盖耳双则是指挥着三十多名特事队成员挥舞着钢管球棍杀进V区疯狂打砸着盘踞在入口周围的小型赌场。
见人就打,往死里打,下死手打。三十多人愣是打出了三百多人的气势!
盖耳双接过江军递过来的斧子,这是一种专门用来在厨房砍大骨头用的斧子。沾一下非死即伤!
盖耳双尽量控制住自己的力道和劈砍的位置,毕竟上方交待他尽量别出人命。
但是砍着砍着,有一种生理机能学名叫作上头。盖耳双左右手各挥舞着一把利斧,一马当先的就冲在了逃跑的第一线上。
废话,捅人老窝了!
刚开始特事队还能凭借着突然袭击和心狠手辣占据上风,但是V区毕竟是刘猛的地盘,很快,豹子帮的核心骨干打手加上外围打手近五百人冲了过来。
“弟兄们跟我冲啊!”盖耳双大义凛然。
“双哥!别喊了!这不露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