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华阳开着从刘猛那“强取豪夺”的奔驰离开V区的时候,盖耳双的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
有危险!这是他这两年生死搏命练出来的第六感。盖耳双本能性的看向车窗外面,除了树和路灯的倒影还有几只流浪猫狗之外,并没有什么可疑的现象。
可能是因为老娘出事儿的原因吧。
奔驰车一路开着,一直开到了一处远离V区的一段公路上。
盖阳一个劲儿的嚷嚷着要撒尿,盖耳双打开车门,就从疾驰的奔驰车上将他一脚踹了下去。
盖阳一直滚到马路沿上才停下,真没想到这个逆子这么绝情。让他本来打算的停车杀人,再夺车逃走的计划功亏一篑!
盖阳摸向了腰间,那里是郭宇给他的枪……坏了,枪呢?
盖阳疯狂的在马路上寻找着那把手枪,没有那把枪,他根本就杀不了盖耳双。那是二十万和金店!二十万和金店呐!
“双哥,你心情好点儿了吗?”华阳将奔驰车的速度放慢,像是想起来一些什么。
“就那样儿!快点儿开。”盖耳双强忍着没好气的催促着,他对自己的真朋友一向很温柔。
“您爹刚才一直说去医院去医院的,他还没说去哪个医院您就给他一脚踹下去了。咱现在去哪啊?”
对啊,现在去哪啊。
盖耳双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咳—回去。”
“好咧。”
D区水坝—
“老孙?盖胖子呢?”刘得胜没有看见盖耳双,这小子玩命的时候从来没见他缺场过啊。
“他家里老太太出了点儿事,跟他那个不着调的爹回去一趟,这回我带队一样。”
刘得胜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他还挺享受和盖耳双一起搏命的感觉的。
“老陈,你跟着工兵队在大坝上排查可疑爆炸物。这次如果危机排除,你可以破例减刑一年!”
“保证完成任务!”陈令激动的敬了个礼。
……
“华阳,这枪你的?”盖耳双刚刚才注意到车后座上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出现了一把手枪。
“双哥,咱帮里总共就局里批下来的那三把枪!平日里都是你一个人管的,藏哪我都不知道。再说就算知道藏在哪,我也没那胆儿偷枪啊。”
“我今天就带了一把,一直搁包里放着呢。那这枪……”
“老东西,你做事忒绝了!”缓过劲儿来的盖耳双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从嘴里往外蹦字。
“哥,该不会……”华阳也反应过来,刚想问问情况又赶忙把嘴闭上。
这父子俩,在今天晚上反目成仇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盖耳双就是指着刀枪吃饭的,他一眼就认出这是正经的外国制式货。平安市枪支泛滥不假,可一般人买不起!
像那种最低级的土枪,装一次火药打一发的至少都要五千块钱。一把一次性弹夹,打完六发子弹整把就彻底报废的,平安市道上俗称六响废要一万五一把!
像这种好货,没个六七万根本就下不来。这老东西平日里大手大脚,自己胡吃海塞满世界糟贱钱,他哪来这么多钱买枪?
还有,他买枪干什么?平安市地下的黑枪基本上都是被黑帮垄断的,谁也不能把枪随便卖给普通人。万一那人和自己不对付呢?
与其相信这老东西敢入黑帮,他宁肯相信老母猪会上树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有人花钱雇他杀自己!
盖阳发了疯似的在大街上寻找着那支手枪,直到两道刺眼的车前灯光晃得他睁不开眼睛。
“找什么呢?”盖耳双阴沉着脸,语气平静的问着。
“没……没找什么。”盖阳慌乱的敷衍着。
“找这个是吧。”盖耳双拿出了一个透明塑料袋,里面装的正是盖阳正在找的那把枪。
“你……你真敢藏枪?你这是犯法,我……我要去告你!”盖阳语气惊恐的倒打一耙。
盖耳双扬场手,盖阳借着车灯看见了他手上戴着的手套。
“这枪上全是你的指纹,我没动过。是你藏枪了,准备进去吧。在你进去之前,我问你个事儿,谁让你来杀我的,花了多少钱啊?”
“我……我……”盖阳浑身颤抖着,豆大的汗珠不断的从头上滴落到地上。
“你去死吧!”盖阳红着眼从腰后掏出一尺长的杀猪尖刀,奔着盖耳双的胸口就扎了过去。
盖耳双一脚就将盖阳踹倒,将刀踢倒一边:“我再问你一次,谁让你来杀的我,花了多少钱?”
盖阳眼睛血红的盯着盖耳双,嘴里恶狠狠的咒骂着:“你怎么就不死呢?你怎么就不和你妈一块儿死呢?你娘俩死了,啥都是我的!你娘俩咋就不死呢?”
盖耳双深吸了一口气:“准备坐牢吧。”
当听到坐牢两个字之后,盖阳突然跪起来抱着盖耳双的大腿哭喊着:“儿子,儿子,爸了!爸了!爸也是一时财迷心窍,刚才又喝了点儿酒,爸不想坐牢!爸不想坐牢!”
“以前的事情都是爸不对,你就让它过去吧,别追究爸了!爸知道你这孩子孝顺,你就原谅爸一回吧!”
“爸知道你现在黑白两道都有势力,你就把枪偷偷处理了,没有人知道的。你就放过爸一回吧!”
“爸求你了~”
……
“报告,这儿发现了一些可疑物体。”大坝上,负责侦测的技术人员们从大坝的一处重要部位的土里挖出来一块特殊的白色固体。
“怎么会是这东西?”闻声赶来的陈令看见地上的白色固体,吃惊的喊了一声。
“这是什么东西?”
“炸药,我发明过的一种炸药。只能用专门的雷管和引线将它们联在一起,拆除的时候必须从总开关减断引线。否则论单独把哪块炸药从炸药阵中单独减断引线,都会引起连锁爆炸。”
“也就是说,只要剪断一根不是主线的引线,整座大坝都会决堤!你们没剪吧?”
所有技术人员跟看二傻子一样看着老阵:你喝大酒脑子喝坏了?
剪了,咱所有人还能好好活在这儿?
倒是刘得胜来了脾气,一脚踢在陈令的屁股上:“你浪催的啊?发明这么缺德的炸药?”
“大哥,不止你一个这么说。我大学毕业导师也是这么说我的!”
“你特么还挺骄傲是吧?”
“什么人,不许动!”
刘得胜刚想再踹这浪催的一脚,就听见身边特警队的文涛队长举枪冲着某个方向大喊了一声。
紧接着迎接他们的就是十几串连发的曳光弹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