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偷偷斜眼瞄了一下江悦,见他依然绷着一张嘴,索性一股脑交代完,音量低了不少:“我还得赔她一个东西,是一个玻璃罐子,不小心摔碎了。”
扯完最后这句话,他木头似的许在那,一动不动,背后绞着一双手出卖了他自持的镇定。
安静等候发落
江悦闻言,胸口微微起伏,却不想再训他
忍不住低头抚额,揉着太阳穴凹陷,回想他当初是怎么接受他过来的。
不,准确来说,是被强塞进来的。
林锦书的母亲是他姑妈,一家人一直在宁市生活,前些时日,托自家母亲来当说客,表示表弟去年读出大学了,玩心重,虽不指望他挣钱,好歹能有点上进心生活,别整天浑浑噩噩过日子。
江悦是他们从小悉知的,性子沉稳,做事周全有主见,公司也弄得有模有样,想让林锦书跟在身边学习学习,沾沾性子,也好管管他。
江悦直接拒绝,对他而言,用人最忌讳裙带关系,带不好不说,打不得骂不成,有梦想有能力的人,去到何处都发光,反之,任其鞭策,也是徒然。
母亲从来尊重他意见,那晚却跟他说起往事,父亲早年生意投资失败,所有人避之不及,是姑妈拿出私几瞒着姑父帮衬的,她说,她虽然嫁人了,根还是江家的,只盼娘家安好,不负父母临终前那句“手足情,金不换,同在、同好。”
虽说后来也还了,人情还在,何况父亲如今年老,也一直记着这件事,后来,他应承下来。
只是没料到,生活起居也得一并揽下,他再次拒绝,结果人家提着行李在他家门口蹲着了,美其名曰“他跟在表哥身边才不会出乱子。”
第一晚,林锦书就挑战了江悦的忍耐性,跟他说句买点生活用品就兴冲冲下楼去了。
这一去就是几小时,信息不回,电话不接,回来已是凌晨三点。
江悦耐着性子问他,他还不说,还是动气之后,林锦书才说他出去走了一圈,发现江城比宁市繁华热闹多了,夜里更是热闹喧哗,他一个人就坐着出租车转了整个城市。
然而这才第三天,又是一出
江悦默了好半晌,头也不抬向他拨拨手,意思很明确,让他从眼前消失。
林锦书上道,转眼就跑没影了
自林锦书走后,屋里恢复往常的清静,程加柠收拾好所有东西,转身入了浴室,洗去一身疲惫。
她的生活很单调,平日里除了码字还是码字,偶尔写腻了发发呆,或者去读一些同行的作品相比较,看看别人出彩的地方。
折腾了一天,夜也深了,睡了一天她丝毫不困,吹干头发后点了香薰安神,半倚靠在床上逛淘宝,每次一闲下来就有很强烈的购物欲。
卧室里的小灯徐徐亮着,床上那个人静静把所有看中的东西一一加入购物车,不光有她的,还给两个哥哥的孩子挑些衣服和玩具。
这些年靠着网文作家,她的收入疑是可观的,在金钱花费方面,她从来不吝啬,当然,仅限于她自己,侄子只是顺带。
说她没有良心也好,对于父母,她是怨恨的,即使过了那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