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掌心发热,冷汗直冒,手中的兵刃都变得滑不溜秋,就像是不自觉想要放下一般。“今日,你们若杀了当朝太子,可有想过后果?”“不仅是你们,就连你们的妻儿老小都将背上叛国之罪,通通受凌迟处死之苦。”“最后你们都要入我的陪葬坑,做我的殉葬品,永世受煎熬折磨!”“本宫一人,换上万人的性命,这买卖本宫赚得很!”李云兴这番恐吓,立刻使得众人面露惊慌,显然被吓得够呛。毕竟他们可不像李云兴,拥有铁血铮铮之志。现在的李云兴在他们看来,才是真正的疯子。他不怕死、不怕罪孽深重,不惜牺牲掉整座西北军营,要拉上上万人陪葬。李云兴就是名目张胆的告诉你,他是一个来自地狱的恶鬼。若顺他的意,还有苟活的机会。若逆了他的意,他就算死了也会从坟墓里爬起来,拉你一起永坠地狱。赵明远也被李云兴吓坏了,他赶忙喊道:“诸位莫听信这个疯子胡言乱语,咱们一起上,杀了他,为将军报仇!”但此时此刻,众人早已经被李云兴镇住,哪里还顾得上听赵明远的。“要么放下武器,要么杀了本宫!”双眼冒出血光的李云兴,此时已化身修罗,他盯着在场的所有人。“三!”“二!”“一!”李云兴倒数了三声,瞬间“嘡啷”作响,兵刃纷纷落地。最终,数百将士丢盔卸甲,跪拜在李云兴脚底。“参见太子殿下!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所有将士齐声向李云兴行礼。六千人浑厚的声音,如同雷鸣滚滚而来,直震耳欲聋。李云兴站得笔直,身躯挺拔似枪,眼睛中却没有丝毫情绪波动,冷冽如冰。傲慢一撇,李云兴居高临下的俯瞰众人。犹如真正的天子,统帅八方,掌控众生命运。他抬头挺胸,迈步踏上主帅之位。军营之外的廉湛等人,也终于被放行入内。李云兴今日不费一兵一卒便拿下整个西北大营,让廉家军内部所有对他有所异议的人都彻底哑口无言,心悦诚服。展伯长看了李云兴,忍不住地点头,眼神中满是惊艳之色。“看到了吗?这就是武朝未来的君主。”展伯长在展骏身边低声说道。“嗯。”展骏被李云兴震惊得无以复加。他在昨日还看不起这个太子,不过是满心权谋的纨绔。就连他单人入营之时,他还不自觉地在心中暗嘲这个太子自寻死路。可李云兴却大大出乎他的的意料,那股强势霸道,让他不由自主想要臣服膜拜。“江常!”李云兴沉稳喊到。立刻有人走出列队:“属下在!”“带人去清理人数,如有逃兵格杀勿论!”“遵令!”……西北大营易手。廉家军很快接管了军营防务,并且迅速清理战场。而西北大营六部的将领也未曾逃过,均被廉湛派人押到了李云兴眼前,包括方才对李云兴出言不逊的赵明远。“太子殿下,西北营六部都尉都在此,听候太子发落。”六名大汉被双手反绑着扔在地上,脸色铁青难堪至极。赵明远怒视着李云兴:“说了缴械投降便不杀,没想到太子也是个言而无信的!”“哦?本宫当你是一心求死的硬骨头。没想到,还是舍不得你这条狗命啊。”李云兴嘲讽一笑,语气森冷。赵明远脸色一阵青白,恨不能扑过去把李云兴撕碎。李云兴扫了六人一眼,目光阴翳:“说!你们受了谁人的指使,之后又要做什么?”没想到李云兴问的是这个,众人眼神都有些不解。“我们从未受过任何人的指使。”“那你们仅是凭吴叔邈一句话便要造反?”一个兵营,不管如何军令如山,若大将军要造反,士兵们也不会乖乖听命。
r>几人相互望了一眼,最终摇头。李云兴眉梢微挑,看来是有人在背后捣鬼。“既然你们不愿意招供。那好吧。本宫就只能用点非常手段了。”眼看着便要上老虎凳,其中一人慌忙说道。“我们确实没有收到任何指使,军中一年未收到粮草军饷,士兵们已经饿得将军营附近的野草野食都吃光了!”“如果不反,我们就要活活饿死在凉州。”听到这话,李云兴才稍微有了兴趣。“江常,西北大营已经一年没有发过粮草了吗?”“回禀太子殿下,每年武皇拨给东北、东南、西北、西南的粮草从未有过克扣。”“怎么可能!我们派去都城拉粮的马车,每次都是空车而归!”李云兴摆手,示意江常退下。“你们知道原因吗?”众人摇头。“吴叔邈早就与司农卿勾结在一起,为了贪污,暗中截留粮草!”闻言,众人脸色惨变。“你,可有证据?”李云兴冷笑一声,“你们其中有个人便是最好的证据。”“谁?!”李云兴笑而不语,若他已经提示到这个份上,还没有想明白,那的确是一群有勇无谋的匹夫,留着也是徒增累赘。“是你!秦晟!”赵明远率先反应了过来。按理说粮草一事,虽由吴叔邈督办,但每次进都城取粮却是安排的秦晟。如果有任何异常,秦晟应该是第一个发现的人才对。可是他从来都只是说,武皇不给西北大营批粮。秦晟一直低着头,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没想到,矛头竟然直指他的头上。“这是离间计!凭太子几句话就引得你们内讧,当真是蠢到家了!”廉湛将军开口说道,“你在国库是否取到粮草这事,司农寺都有账簿记录,需要你签字按手印。你还想如何狡辩?”原来,自从秦晟任上都尉一职后,没少给吴叔邈献计。这贪污军饷一事,便是出自他的手笔。为的就是做空西北大营,激起士兵与朝廷的敌对之意。让吴叔邈自立门户,脱离武朝便是他最终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