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要的是我的团我要你们提到楚汉卿三个字,心里想到的是我的团长我提到我的弟兄们,心里想的是我的团我的上级生气啦,他说那给你中军团他知道的,我也知道,中军团是已经打没了的团我说好,我要中军团,因为中军团和敌人打得很勇很猛”
李尔滚像梦游一般,脸上看不出激动看不出沸腾。紫悠甚至不用四下看,也知道有多少人正在沸腾。楚汉卿那家伙直接得像顶着脑门打的子弹,连“在下”、“兄弟”这样的谦虚词都没有,一个个“我”字被他吼得像是用枪药炸出来的一样。
何光不仅仅是近卫,还是一个会走路的刀鞘,虞啸卿拔出他背上的刀,瞧起来能把马也砍成两半,这把刀很适合砍。楚汉卿挥了挥手中的刀说:“这是二十岁时我自己铸的刀,我一直拿它砍人。敌人拿刺刀捅我们,我们拿刀砍他们。可这回你们用不着砍,你们有更好的。”
原来何光还是个活动枪架子,楚汉卿把刀交回了他,摘下他背上那支枪。楚汉卿的操枪很娴熟,但往下他是存心的,他让一整匣子弹全部倾泻在大龙头上几米的房檐上,这也并不能怪他,拒绝扎堆的大龙实在给自己找了个太醒目的位置。
碎裂的砖瓦房檐落下,大龙将胳臂交叉了护住头脸,一瞬间会令人猜测大龙会不会被砸死,但烟尘散去后大龙和他的躺椅仍在瓦砾堆里,最牛的是大龙拍掉胳臂上的瓦屑粉尘,根本罔顾擦出砸出的血痕他仍躺着。面对着团长,还敢这样横。没人不佩服他。
楚汉卿和大龙短暂地对视了一下,像是枪尖对上了一头睡狮。紫悠几乎肯定楚汉卿是赞赏地看待这件事情然后他把枪扔还给部下,再也不看大龙。
“去了,枪炮管够,吃穿管够,一天是三顿,有医院,有医生药物,飞机管接送,有军饷,成仁了有钱发,要紧的,最要紧的有敌人可以杀。”
他盯视着所有人。紫悠看见人们在发抖,李尔滚在发抖,他身边的辣不怕在发抖。崇拜的、敬仰的、慑服的,左身右身后没一道目光不在放射着这样的信息。楚汉卿看着他们,他身后的精锐们如同雕像。
紫悠知道,这些人熬不住了,要上战场了。这些抛弃了战斗,从战场上溃逃下来的人,麻木生存的残兵们,似乎要去打仗了。只有大龙躺在他们身后的屋檐下动也不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对他们中很多人来说,楚汉卿是神仙,有把一滩烂泥变成标枪的魔力。人们看着他,看着凤凰,凤凰飞临鸡群之上,让鸡们不再安于现实,但鸡最后还得在泥里啄食,他让人们发抖了,但抖过之后,紫悠并不觉得这些人有了魂魄。
就算他们曾是天兵。可现在,他们如此的弱小,他们的灵魂不在这里。
李尔滚的腿被刺伤过,到现在还没好。良兽医早劝他想办法找点药来,兴许还能拖一拖。可这黄果的药,早在第一批溃兵来的时候,就已经被抢光了,他那里还能弄到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