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配吗?”澹台月一巴掌接着一巴掌的抽在他的脸上。他的脸很快肿胀了起来,鲜血四溅,嘴唇也红肿了起来,甚至还破了皮。澹台月不是生气,而是心寒。柴胡愣了片刻,缓缓转过头,望着自己身上密布的伤痕,他呆滞了,半晌没有说话。澹台月继续道:“这些伤痕,是你用生命换来的,难道你忘了?”“你说过的,你要保护我,可是现在呢?”“你要杀我?”“柴胡,你真是让朕无比的心寒!”澹台月摇了摇头,脸上尽是痛苦之色。柴胡怔怔的看着澹台月,良久,他才慢慢低下了头。他不敢与澹台月对视,因为他害怕了,害怕去面对那些死去的兄弟。自己,这是在做什么?到底在做什么?“陛下,我……”他猛然抬起头,双目猩红,紧紧握拳,话到了口中却又说不出来了。林杰呸了一句:“陛下如此器重你,你做出这种事,当真是糊涂啊!”“器重我?为什么?为什么我就当一个小小的都尉,为什么你林杰就是禁军大统领?”“我不服,我就是不服!”柴胡嘶吼起来:“凭什么你有兵权?凭什么陛下那么信任你?”“我参军那会,你还不知道在哪里玩泥巴!”“论资历你还不够格,我哪点比不上你!”“我不甘心!”他歇斯底里的怒吼着,似乎诉说着自己所遇到的不公平待遇。“三年前,身为黄沙城东门的守城将领,你醉酒大意,导致盛军偷袭,差点让黄沙城丢失,上千将士丧生城墙之上!”“朕保你不死,你也说过要洗心革面。”“五年前,你作为先锋将一意孤行深入敌军,结果被敌军包围,陷入险境,是林杰把你救出来的,可是跟着你一起深入险地的将士们可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澹台月并没有停止回忆往事,这都是他这么多年亲身经历过的,记忆无比的清晰。“六年前,你率军巡防,结果遭遇埋伏,损兵折将,数百精锐全部惨死。”………“够了,别说了,求你别说了…够了!”还没有说完,柴胡突然打断了他的话语。澹台月眉头皱起,问道:“为什么要停下?”“难道这些事情不是你做的?”柴胡神色复杂,他望着澹台月,喃喃说道:“你说得没错,我确实该反省了,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我害死了好多人。”他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以前种种往事,他心如刀绞,疼痛难忍。狂妄自大的他,原本是黄沙城的一个主将,后来从一个主将逐渐的边缘化了。就因为他浑身都是毛病,越来越不受到器重。林杰哼了一声:“你想要大统领的位置,我还怕你把陛下害死了,没有能力,还想做大统领?痴心妄想!”“就你所犯的那些事,被砍头十次都不止了,要不是你救了陛下一命,此刻还能有机会在这里说话。”柴胡猛然睁开眼睛,愤怒的指着林杰:“你闭嘴!”林杰嗤笑一声,不屑的瞥了他一眼,懒得理会。“陛下,是我糊涂了,是我色迷心窍了,你给我一个痛快吧,让我死了算了,能够死在你的手上,也算是我对得起陛下对我的恩情了。”柴胡跪了下来,朝着澹台月磕头求饶着。“呵呵!”忽然,澹台月仰天长啸,声音凄厉,充满了悲戚。澹台月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让周围的禁军退出了大殿。“朕本来准备赐你死刑,但是念在你跟随朕多年,劳苦功高的份上,朕不杀你,你走吧!”“你要放了我?”柴胡已经抱着必死的心,听到这句话仿佛见到了万里晴空。朱琳虽然作为旁观者,也知道放虎归山这个道理。但她没有阻止,想来澹台月是有自己的想法。自己都能够想明白,想来这皇帝小儿也不笨,不然的话怎么每次都能够占到自己的便宜。一想到这里,朱琳不由自主的胡思乱想起来。说着,林杰脸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