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从凌晨开到傍晚,大半天后终于在一处老宅停下。
整座宅子偏古,严格的中轴分划构成五门大宅。
主门做三米高,门扇上排列着横九路,纵七路的门钉,檀木做粱,处处雕琢精美。
雅韵不失大气。
他们刚刚下车,大门“轰轰”打开,四人用力才将门推动。
身着长衫,手盘长珠串的银发银须老人迎向他们。
他满眼都是宋知韵,步履沉重的走向她,随后紧紧的攥住她的手,久久不语。
宋知韵也红了眼,哽咽道:“爸爸。”
老者点头,身后的管家招呼他们进去。
只有裴念的注意力在那珠串之上。
珠串色泽清润,观长度得有108颗,求的是身心安宁,可那珠子上的纹路明明是招邪之意。
再观老者眼底黑圈极重,步履深沉,呼吸不畅,可见终日睡眠不稳。
本以为是受那珠串影响,裴念进到内宅,眼底神色一滞。
这座宅子居然有这么重的阴气,她一进来就引起不适,何况常年居住的人。
观宅子建筑,成色,少说也有几百年历史,建设之时也是大兴动土,这样高的门楣怎么会犯最低级的风水错误?
宋知韵将裴念抱上前,“宝贝,叫外祖父。”
裴念乖巧唤道:“外祖父好。”
宋成峰浑浊的眼通红,盘着珠串的手止不住的颤抖,“好好好,昭昭的女儿还活着,终于找回来了,好。”
“叫什么名字?”
“单名一个念字,小名奶豆。”
裴念不打算说奶豆生前受的苦,平白让老人伤心,刚好与她同姓,她就自作主张的用之前的名字了。
“裴念,念念。”
老人呢喃着这两个字,眼圈更红了。
叹道:“真是念念不忘,必有回响,不枉我这个老东西日日盼着,念着。”
裴念身上还有伤,热络几句宋知韵就张罗着人将她带下去休息,安排裴玹辞以及家庭医生一直在旁边候着。
她身上的伤看着吓人,其实都是些皮外伤,养了几天就没事了。
反而林无恙伤的不轻,内脏受损,躺在床上静养不能下床。
好在宋家最不缺的就是下人,将林无恙照顾的无微不至,裴念叫他安心养着。
住了几天,裴念也了解了个大概。
裴念的四个舅舅和小姨都是收养的,唯独裴念妈妈裴昭昭是宋知韵亲生的,可就在四年前回老宅小住时候突然失踪,再找到时已经接近临产,精神也出现问题。
为了不刺激她,宋知韵决定让她在老宅养着,顺道调查是谁搞大了自己宝贝女儿的肚子。
可没几天人又不见了。
说来也怪,这么多人的大宅,人就凭空消失了,没有人知道她是怎么出去的。
再次找到的就是裴昭昭的尸体,孩子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宋知韵触景伤心,足足三年多不曾回来。
裴家也一直以为小外孙女凶多吉少,但也没有放弃寻找。
近日查到这边有线索,刚巧裴玹辞在附近出行公益活动,动了别人的蛋糕遭人追杀遇到裴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