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烈躬身探头,在拉起一半的卷闸下寻找着晏清的身影,但真看到她的那一瞬却紧张地低下了头。他提了提手上的袋子,垂着眼慌张地解释来意。
“你把礼物落在客房了。”
池英奇潦草的跟裴烈打了声招呼就扬长而去,只剩下晏清。
她走下楼,按照原本的计划去洗漱,随口说了一句:“你放沙发上吧,我昨天走的时候忘记了。”
裴烈得到允许才进来,像是太久没来了,整个人格外局促。他飞快的瞟了一眼晏清又低下头,颅顶的头发湿漉漉的,应该是在外面等了很久。
但在这之前晏清没有收到一条他到访的信息,池英奇也没听到门铃声。
晏清几乎想象得到,裴烈在门外反复踱步,抬起又放下敲门的手,连呼吸都不敢声张。她知道他在犹豫什么,酒再醉人也不是孟婆汤。
不过她走之前清理掉了一切关于她的痕迹,包括留下气味的床单和沾染体液的内裤,甚至按照裴烈日常的习惯,替他擦洗了身体,然后将浴室伪装成洗过澡的样子。
所以就算裴烈记得,也会因为找不到任何证据,自然而然地当做一场梦。
“我昨晚好像喝多了。”
裴烈放下相机,试探着问了一句。
“没有发生什么吧?”
晏清站在面池前,弯腰接起一捧水泼上脸。似乎只是暂时没办法说话才自然的停顿,裴烈却有些等不及,凑到洗手间门外,焦躁地咬了咬嘴唇。
“是你送我回的房间吗?”
“对啊。”
晏清拿过面巾擦拭,从镜子里看向他。
“你醉的像死猪一样沉,差点没累死我。”她带了点抱怨,谎言也惟妙惟肖,“我好不容易把你扛上楼,你就醒了,说要洗澡,我就走了啊。”
裴烈全印象,但确实在洗手间看到了用过的浴巾,以及丢在脏衣篮里的衣服。虽然头发上没有香波的味道,但身上很清爽,的确像是冲过凉才睡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