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出闹剧收场，也不用等孟司寻了，小腰直接带着晏清下楼。
虽然两人相处时间不多，不算了解，但小腰也明显感觉到晏清消沉了许多。
“你放心，就算没照片我还是会全款结算给你，以后有需要也第一个找你合作。今天要不是你在，我连门都进不去，你帮了我大忙。”
如果没有遇到李曼蔓，晏清或许此刻会因小腰的话感到窝心，但是她如何努力都笑不出来。
她法自控的反复回想刚才的细节，比如她被推攘时，李曼蔓应该已经站在门口了吧？那时候她面向着她，她应该看清她的脸了吧？
所以完全没有认出来吗？
还是不想认。
从来到江城开始，晏清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不像廉钰对他母亲充满歇斯底里的仇恨，晏清只想与她的母亲平淡的相认，告诉她：“我过得很好，没有你也一样很好。”
但此刻她才浑然意识到，稀松平常比歇斯底里需要更坚实的底气。只有走到与她同样的位置平视她，才能让她同样平等的看待自己。
晏清走出环球大厦，不禁仰头回望，这栋楼真的好高啊。雨水飘落在她脸上，而她此刻只能缄口不言。
雨还在下，小腰没带伞，就让助理将车从停车场开过来。两人站在距离直达电梯最近的D出口，没有台阶也没什么遮挡，只能靠在门禁闸口外狭窄的屋檐下。
车还没来，周雨婷先追了出来。她拿了两把伞，还有晏清的相机。一把伞递给小腰，相机还给晏清，连声道歉。
“存储卡被取了，安保那边检查过之后会还给你。”周雨婷满怀歉意，“你看看有没有损坏，如果有问题我原价赔偿给你。”
晏清说了句“没事”，也没检查。
“你回去忙吧。”
周雨婷却没走：“我下来接人的。”
晏清缓缓点了点头，这个时候还没到场的应该只剩那位孟先生了吧。
孟司寻——连李曼蔓都要等待的人。
小腰热络的道谢又道歉，周雨婷让她不用放在心上。嘴上应着小腰，眼睛却时不时瞥一眼晏清，见她始终没有说话。
周雨婷小心翼翼地靠近她，轻轻扯了扯她的袖子，将她从沉默中拔起，看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