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嗯”七宝向着手机那头的人应声,“不过是一个邪教神祇而已,放心吧我能应付的你清楚在我手上死掉的神明可远不止一个...”
明晃晃的白炽灯照射在臆想科的走廊之上,浅灰色的墙砖有着泥土一般的芬芳,简单而又朴实的形象颇令人心安,在两侧的病房内禁锢着与日织琉璃差不多年纪的青年男女,这些人有着能看见幽魂与鬼怪的眼睛。
“咯噔——咯噔——”
女护士纯子脚下的高跟鞋践踏着石砖从而发出震颤之音,老医师德田一暮紧随其后,在穿过这颇为冗长的玄廊以后,一条螺旋形状的漫长阶梯出现在二人的面前,在楼阶的墙壁上镶嵌着十数根日光灯管。
白色的灯光宛如太阳那般将整条楼梯照亮,永不熄灭的灯光对于这里病人们而言是一种奇异的保护措施,护士纯子与老医师德田一暮顺着阶梯一步一步往下行进,而他们脚下的影子则被灯光压缩到最小。
通往臆想科科室的螺旋形状阶梯约有三层,每一层都是禁锢着那些能够看见鬼魂的病人,它们的症状从轻到重一点一点的加剧。
最上层是日织琉璃所处的“轻症房”,这里的人能够隐约感觉到所谓鬼魂的存在;而第二层“重症房”的病人则是能够很清楚地看见或者感知、触碰到幽魂;处在第三层“臆想室”的病人则是所谓的恶鬼缠身,它们已经不是触碰到鬼魂这样的简单了,时不时产生的幻觉会令其周期性地陷入恐慌与癫狂之中,必须有医护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监视,以便当其发生症状的时候注入少量的镇定剂以安抚病人的情绪,那个名叫木野木其流子的高中女生便是被父母送进了臆想科的第三层。
明亮整洁的白色地砖上映射着医师德田一暮以及护士纯子的倒影,此时臆想科室的科长——田野风丸带着几名年轻的医生助理匆匆地赶来迎接这位老院长。
“您总算来了——德田老师——”
田野风丸说话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丝的焦急,他手中捏着的文件是近期有关于木野木其流子的近期状况,“这名病人已经连续两天陷入了癫狂与幻觉之中,有着较比入院前还要强的自残以及自杀倾向,我按照病人所能接受最大的剂量注射咪达坐仑、地西泮(两种短效的镇定剂),但都于事无补,病人在短暂的睡眠以后很快又进入了亢奋状态...”
“病人的睡眠时间是多久?”
“大概是一到半个小时——”田野风丸拿着手中的治疗记录表说道,“虽然缩短镇定剂的注射间隔可以延长病人的休息时间,但是考虑到病人的身体状况,我不是很敢缩短镇定剂的注射间隔...”
“这样吗...”德田一暮抚摸着自己的下颌,然后继续问道,“那么病人发病的状态下有着怎样的胡言乱语?像是世界毁灭、审判之日降临等等的无稽之谈...”
“额...好像都没有...”田野风丸略微地停顿了一下,然后拿起手中的治疗记录说道,“因为那个病人在发病的时候,嘴里几乎都没有一句完整的句子...”
“那么病人发病时最常述说的词语是什么?”德田一暮问道。
“额...词语的话...”田野风丸将手中的治疗记录翻至下一页,“主要是...盒子...看不见...蝗虫还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