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村寺羽光-——西村寺一族家主西村寺西村寺应卫郎——次子,请多指教——”金发男子高傲地说道。
“哼——”牧田幸治郎冷笑一声,然后也学着金发男子如此回应,“自东京而来的游客——牧田家的长子——牧田幸治郎,也请多关照——”
“叮铃铃——叮铃铃——”挂在窗弦上的风铃再一次地响起,穹顶上的残月与众多的星辰也消弭在了黑暗之中。
“在描绘胜利者的绘画之中...那些底层的牺牲者从来都只是画布上的一抹颜料...”
西村寺羽光将两人的话题重新移回了这扇屏风之上。,而摆放在墙壁上的蜡烛则被来此侍奉的仆人们点燃,暖红色的光一点一点照亮着牧田幸治郎所在的房间,屋内的矮桌、盆栽、饮茶的器具甚至是那扇“流着血”的屏风也在同一时间都有了各自的颜色。
“光...温暖的光...无论是画内还是画外...”
站在牧田幸治郎跟前的西村寺羽光,喃喃自语地说着,“每个人都像飞蛾一般向往着、渴求着那藏在烛火里的温暖和光明,但只有火焰知道光明与温暖的存续是付出需要代价的...而那代价...”
西村寺羽光没有把接下来的话说完,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身旁的牧田幸治郎,似乎他的呐呐自语只刻意让牧田听见。
“羽光少爷——”一名手持雉刀的女仆向着西村寺羽光以九十度角鞠躬,“康一少爷知道牧田先生醒了,让我们送衣服给牧田先生。”
“啊...这样啊...”西村寺羽光的嘴角微微上翘,“大哥的消息还真是灵通啊人才刚醒居然就已经派女仆来送东西了...再这样下去父亲大人家主的位置还是佛寺坊主的名号可就一定得传给他了呢...”
“嗯...”牧田听着西村寺羽光的话语,稍稍思索了一会后说道,“你应该是次子吧...”
“啊啊没错啊——家里的东西全都是留给大哥的,我一份也拿不到,现在的我也只不过暂住在这个家的寄生虫罢了——终有一天会被大哥他扫地出门——”
西村寺羽光高声应道言语中有着一些癫狂与放浪,只见推开了前来送上衣物的女仆,尔后大摇大摆地离开了牧田幸治郎所在的房间。
昏暗的房屋被烛台内的火焰点亮,庭院处的松柏承接着来自穹顶的微光,一阵海风拂过,天际上仍旧挂着一轮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