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好吧...”其流子有些尴尬地说道,“西村寺应卫郎...阁下...那个我们准备要吃的那只抹香鲸...是已经处理过的吗?”
“已经处理过?”西村寺应卫郎捏了捏手里的红珊瑚佛珠,“你的意思是已经死掉的意思吗?”
“诶...可以这么说吧...”其流子用和服的衣袖擦了擦自己额头上流下来的汗液,“当然...麻醉...昏迷应该也都...”
“没有——什么都没有——”西村寺应卫郎将手中的佛珠压在了日式矮桌上,“其流子小姐请放心,那条抹香鲸我特意让厨师们不要做任何多余的动作!不麻醉、不打昏、不弄死!就是为了保证这头野兽原汁原味的美妙口感!”
“嗯...嗯...嗯...不弄死吗...”
“不弄死——”
“就硬生生地切开皮肤吗...”
“对!就这样硬生生地切开...”
“那...这头鲸鱼的话应该会很疼吧...”其流子感觉自己的唾液在喉咙里旋转,脑子里已经能够浮现出幼鲸被厨师肢节的场面了。
“哒哒——哒哒——”
木屐踩踏着地板的声音顺着脚踝传递到了参与家宴的各人耳中,其流子轻轻地抬起了头颅,只见皮肤黝黑的岩田歧捧着一碟切好的肉类向着宴厅中心走来,其的身后是五名背负着雉刀的侍女,她们五人的手中也个捧着碟叠切好的肉片。
“这么快就切好了吗,这还真是不错啊...”眼见抹香鲸的肉被端上餐座,西村寺应卫郎的模样变得有些许激动,他的手掌不由得摩挲了两遍,他双手合十把筷子夹在大拇指与食指中间,做出祈祷的姿势。
“我开动了——”西村寺应卫郎高声喊道,接着将银制的筷子插入切好的肉中。
“咯吱——咯吱——”
“咯吱——咯吱——”
牙齿碾磨鱼肉的声音在其流子与牧田君的耳侧回响,抹香鲸特有的香味在宴厅中此起彼伏,这味道就像是苹果混合着牛奶,他们两人看向四周——绵弥小姐、西村寺羽光、康一先生、西村寺应卫郎阁下都吃得津津有味。
“咕噜——咕噜——”
其流子将自己的唾液咽了下去,那雕刻着桑叶的银筷子止不住地颤抖,血红色的肉、奶白色的肉黏在了筷子的边缘好似一张小巧的蛛网,而其上的脉络应该是鲸鱼的毛细血管。
“厨师们精湛的刀工不得不得让人佩服啊...那么大的鲸鱼...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就...切成这样的薄片...”其流子闭上了眼睛将这肉片塞进了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