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上冷风飕飕，夜幕下争执的人像是碰撞的萤火虫，渐渐偃旗息鼓。
月择善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堆积在地的各类资源，看到需要的就收入囊中，视周围人的指点。
秩序崩塌后，默认奉行最原始的丛林法则，猛兽需为绵羊过多耗费心神。
望着气息与众人格格不入的少年，林默愣了愣，“黑月?”
他着急忙慌跑过来，拉着月择善来到角落，小声说，“明人不说暗话，化蚊师是不是你杀的?”
“是。”月择善觉得现在也没有隐瞒的必要，湘城没有留恋之物，此次事件结束就离开。
林默显然很急迫，问话很仓促，与他往常的风格大相径庭。
“我就知道是你……”林默顿了顿，“抱歉，我有点着急了。”
“我老婆在潇湘大学任教，她很好很漂亮，怀有身孕，我们的宝宝快要诞生了……”林默心急如焚，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
“说重点。”月择善冷冷说。
“我想快点去潇湘大学，和你一起结伴而行！”林默知道这很唐突，可眼下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正所谓人多力量大，人类一直都是群居动物，和黑月这种强者组队，比自己独行的成功率高出不少。
修行一途，达者为先，此时林默反倒像是毛毛躁躁的晚辈。
“我拒绝，有你没你都一样。”月择善没兴趣和林默组队，这和自讨苦吃有什么区别?
林默可能并不弱，但对于能够遁影的月择善来说，有什么助力么？
“你是说你也要去?”林默眼前一亮，思绪转的飞快，“你觉得自己独行的效率会高于合作?”
月择善点头，没有多言。
“如果我能说服这批人一起行动呢？”林默沉思片刻，缓缓开口。
天台这帮人素质良莠不齐，普遍都是运气好，趁着混乱抢到了几件非绑定的强力境具，阴差阳地聚集在此。
说难听点，就是一帮乌合之众。
大灾之下，正派的林默也有私心，想让这帮人聚在一起突围，充当炮灰作用。
“那么我会同行。”月择善毫不在意这些人的死活，如果炮灰的牺牲能帮他节约资源，何乐而不为呢？
林默咬咬牙，掏出一张流光缭绕的符箓来到人群中央，“各位，我这里有一张群体增益符箓！”
“这是我早年被一位高人赏识得到的符箓，内部蕴含充盈的灵力，可以为大家抵御一次二境程度的致命伤！”
他没有说谎，符箓确实有免伤效果，本质上是将聚焦的灵力溢散给众人。
如果他留着这张底牌单独用，可以接连抵御2次三境程度的致命伤。
偌大的兽潮中，林默并没有把握依靠这张底牌抵达潇湘大学，之前争吵时没有掀开底牌也是瞧不上这帮人。
月择善的淡定从容牵动了他的心，这样的气魄他曾在一位真正的天骄身上见过，于是毫不犹豫地押宝。
“你有这东西，怎么不早拿出来?”一个青年狐疑，其余人皆是附和。
“你打牌的时候上来就王炸么？”林默自然不会说出实情，“要不是想活命，谁会拿出压箱底的宝贝?”
其余人目光闪烁，有些意动，先前大部分人拒绝离去也是心里没底，害怕死的更快，现在有了一层保险，谁不想拼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