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离东市并不远,那衙役不一会儿就回来了,还呈给了县太爷,一个装了些糙米饭和青菜的破碗。
县太爷看了一眼破碗里的东西,然后对着刘老板父子二人说道:“你二人还有何话说?”
刚才还飞扬跋扈的刘公子已经蔫了,刘老板吞吞吐吐的说道:“启禀大人,可能是小的弄了,我当时看那女乞丐鬼鬼祟祟在我店里,我就以为她要偷东西。”
知县大人听刘老板这样说,心里一百个草泥马溜过,心想你他妈的只是以为别人要偷东西就来告官,你以为这衙门真是为你服务的?
他看了看秦逸,觉得这个乞丐很不一般,通晓律法而且思路清晰,能够在这个时候保持冷静,比一般老百姓强多了。
普通老百姓遇到这样的事,早就吓得尿裤子了。
“大人,既然已经查明刘老板父子诬陷小人和婉儿,就请治他们诬告之罪吧。”秦逸跪在地上拱手说道。
刘老板父子二人一听这话,立即慌了。刘老板赶紧说道:“大人,这只是误会,是误会,我们不告他们了。”
秦逸冷笑道:“误会?你一句误会就算了?要不是我们自己证明并没有偷你的东西,现在早就被当众打板子,然后屈打成招,成为戴罪之人吃牢饭了。”
刘公子说道:“我爹既然都说误会了,大不了我爹向你赔礼道歉,再给你们点钱,这事情就这么算了吧。”
知县大人也说道:“小秦乞丐,刘公子说的也可行,本官判他们赔礼道歉,再补偿你们五两银子,你看怎样?”
秦逸看了看婉儿,发现婉儿也在看他,想起刘老板意欲强暴婉儿的情景,心中又燃起了怒火,坚决的说道:“大人,我们不要钱,我们恳请大人治他们反坐之罪。”
知县大人一听秦逸不要钱,坚持要治罪,心中倒是有些为难了,于是劝了劝秦逸:“你们两人都是乞丐,我治他们反坐之罪,对你们一点好处都没有,倒不如让他们道歉,你们得点银子,还能买些粮食衣物,得些实惠怎样?”
秦逸摇了摇头,说道:“多谢大人体恤,只是这刘老板二人实在可恶,婉儿到他店里行乞,他若是不想给,直接将婉儿赶出来就是了,可是他却见色起意,居然想要强暴婉儿,幸好我及时赶到才制止了他的暴行,也因此才与他打了起来。没想到父子二人居然恶人先告状,污蔑婉儿偷盗,此种行径,实在让人法容忍。”
知县大人听了秦逸如此说,也有些理解为什么这个乞丐不同意要钱,非得要治刘老板的罪了。
同时,他有些欣赏这个年轻的乞丐了,明朝人受教育程度不高,绝大多数普通百姓都大字不识,一个能够懂大明律法的乞丐,简直是凤毛麟角了。
但他知道,一旦今天真的治了刘老板的罪,以刘家在秀水县的势力,未来迟早会对秦逸进行报复,有钱有势的刘家要对付一个乞丐,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所以,他善意又委婉的提醒了一下:“小秦乞丐,冤家宜解不宜结,你作为乞丐,与刘家结下私仇,接下来的日子可不好过啊。”
秦逸心里有些感激的看了看知县,心想这个县太爷人倒也不坏,但是他心意已决,于是说道:“多谢大人提醒,小的不怕他报复,小的光脚的不怕他穿鞋的,就算是再厉害的报复手段,小的都接住了,但是今天这口气,我必须为婉儿出了。同时,我也要刘老板知道,不能因为我们是弱小的乞丐,就能任他欺负!”
知县大人有些奈的点了点头,拿起惊堂木一拍,说道:“刘氏父子强奸民女不成,反而诬告对方偷盗,按大明律法,应当反坐,判刘氏父子当庭杖打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说着,知县大人抓起案桌上的令签,往刘氏父子前面的地上一扔,威严的说道:“来人啊!”
衙役齐声回道:“在!”
知县:“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