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想要把我推开了吗？”戊灵轩从失去了两把趁手的利刃的痛心中回神，面容依旧平静。</p>
之前的约定，似乎只是同意他随行，但是并不代表全程，也不需要负更多的责任。很多细节并没有明确商定，所以无论什么时候，甚至说只要通过了结界，戊灵轩与他们分开行走也是可以的。</p>
刚刚才经历了一场险情，当下便是直截了当表明想让他离开的意味，实在是不讲情面。</p>
“你于我们，并没有任何帮助，如果要顾及你，还可能需要消耗更大的资源。”墨轩也是很坦然，说出众魔女都已经意识到的事情——刚才处理疯长的藤蔓的时候，戊灵轩只是能够勉强保全自身，对整个队伍提供不了任何作用。虽然对人间人类所喜欢谈到的什么道义之类并不在意，身份有别，不得不提醒，他与他们终究不是一路的。</p>
“墨轩……”戊灵轩皱了皱眉，眼神示意。</p>
墨轩面色不改，对自己的眷属们说道：“我和他谈谈，你们原地等待。”</p>
二人跨过一段露出地面的树根，走出大概十来米之外。</p>
“魔药的药效还能持续多久？”</p>
“在经过结界的时候会激活效用，此外不显示。没有经过稀释的魔药，喝下之后大约五天内能够被激活两次。”</p>
“我们现在位于禁地的哪里？”</p>
“没有确切的地图，所有先前的情报只靠感觉，无法得到更深更远的信息。从魔力浓度来看……可能已经在深处，也可能还是外围。禁地内的魔力分布并不均匀。”</p>
“对于魔花的位置，有把握吗？”</p>
“理论上有的。”</p>
“右惜优的气息，能感应到吗？你之前也接触过她。”</p>
“不能。她体内没有魔力，而这里，充斥着魔力。规则已经被全然扰乱，即使是我，也必须慎重。”</p>
“这个禁地，自古如此？”</p>
“从有记载、口口相传开始，便是如此。”</p>
“既然能判断魔力浓度，能否接下来都避过危险？”</p>
“不能。这里是随时变化的，没有定数，魔力也是可以流动的。更可能的是，这里的魔力有自主意识，即使无法自主攻击，也会操纵外物。只要有外来者，就会引起活动。”</p>
“那与没有魔力指引有何区别？”</p>
“清晰地落入险境，或模糊地死去。”墨轩眸含笑意，“所以，你的选择是？”</p>
“分我一些魔药，我不会拖累你们，也不必背锅。”戊灵轩还是很坦然自若。</p>
墨轩颔首：“看来，你已经做好准备了……”</p>
“从我喝下第一瓶魔药开始，已经无法退缩了。我说过，无论我身上发生什么事，最后我的身体都会交给你们。”戊灵轩眸中飞快地闪过一丝什么，很快恢复冷静的墨色，“我</p>
需要承受的，不会逃避。”</p>
“仅仅这个，还不够。”墨轩却是摇了摇头，盯着他，神色渐冷，“你必须协助我们，取得雏夜，不论什么方式代价。”</p>
相比众生追逐求之若渴的魔花雏夜，戊灵轩本人倒是没那么有意义了。而且这个约定，也太旧了……筹码远远不够。</p>
最鲜明的渴望，已经浮现，就没必要遮遮掩掩的了。</p>
“如果说需要牺牲，需要祭品……”戊灵轩抿了抿唇，“那些不知道怎么闯进来的人，也已经足够了吧。”</p>
魔花雏夜象征着毁灭的力量……虽然不清楚具体指什么，但是，死亡绝对属于雏夜的本源力量。这里死去的人，绝对不止这三个。</p>
“这可不一定。我还需要调查这些人是怎么进来的……”墨轩皱眉，显然也是介意于此的，虽然一直态度消极放任，但这里毕竟还是属于魔女家族的境地，被外人无端闯入，还是需要慎重对待。</p>
“那是你们的事。”戊灵轩目光移走，心中的焦虑又渐渐上来了。</p>
“你认为，只需要一点魔药，就能够保你在禁地之内自由通行？”墨轩眼神戏谑，他知道，面前这个男人，心已经乱了。虽然之前能够答应那样的契约，也显得很是鲁莽，但是没有大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