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绵奈眨着眸子，爽快直率模样：“怎么了吗？”</p>
“你对，所有人，都这样吗？”到底还是有些生硬地开口问了。</p>
嵇绵奈稍稍收敛了轻快的笑意，语气沉下来：“你是指……”</p>
“热情，直率，愉快……”雨晴珊艰难地数着应该能够描述她的词语。</p>
直白地表达询问：你是否在伪装？</p>
但是委婉着来又过于麻烦，而且以两人之间的关系远远没有到能够自然地问出来的情况。</p>
人类是很复杂的，她是明白的。</p>
只是她不想忍受这些弯弯绕绕，她只想尽快得到需要的信息——若是能够触碰到“关键”……</p>
“当然不啊。”嵇绵奈很快回答道，微微皱眉，有些不满，“我是把你当朋友……或者说，想把你作为朋友看待。你是韵术麒重视的人，而韵术麒是我的朋友，当然要爱屋及乌。一般人休想得到我的关心</p>
呢，我一眼都懒得看。你不喜欢我这样对你？”</p>
她作思考状：“唔……我可能是显得有些吵闹了，但是出来很开心嘛……我的话可以少一些的。我应该不是很容易让人感觉讨厌的类型吧？”</p>
思及此，她一把握住雨晴珊的手，盯着她有些错愕的神色，郑重道：“晴珊，不要这么快讨厌我！韵术麒那家伙会以为我欺负你了的。你说你最不喜欢我哪点，我可以藏起来！我是可以改变的！”</p>
雨晴珊没有防备，被她抓住手，感受到接触的温度，柔软的触感，女生的手……人类的少女。</p>
她的眸子里映着她的面容。</p>
似乎是干净的热切的。</p>
短暂错愕，雨晴珊很快反应过来，迅速缩回手：“不……”</p>
感觉到还被热切地注视着，雨晴珊扭头看向别处：“没有，不喜欢……没有到不喜欢的地步。”</p>
只是有些不太舒服。和韵术麒一样的，没有边界感的家伙，不要轻易靠近啊……</p>
嵇绵奈有几分破涕为笑的欣喜感：“太好了！要是这么快就被讨厌了，那我可真是太糟糕了。你知道吗，当初我一直感觉被同学们排挤隔离开了，就只有韵术麒他忽然……”</p>
突然听她谈起过去的事，雨晴珊竖起了耳朵，警觉了起来。</p>
像是非常老套的故事，被众人排挤的女生，有一天忽然遇到了愿意搭理她与她谈话的男生。年少人的情感是很单纯的。随着年纪的增长，渐渐情感也变得深厚，虽然没有发展成令人脸红心跳的恋情，到底也是相当要好的交情。</p>
“不过……”嵇绵奈面上的神情有些许困惑，欲言又止。</p>
“嗯？”虽然故事听得乏味，可到底是身边这女生的亲身经历，应该有一定的可信度，打算认真听下去的时候，却是中断了，不由得出声。</p>
嵇绵奈忽然轻笑，把困惑抛掉了：“没什么。只是感慨一下，和他的关系持续了这么久了，真不可思议啊。真好……我也想要，和晴珊成为朋友呢。”</p>
话题突转，雨晴珊耸了耸肩，控制住面部表情：“……”</p>
不知道该回应什么，索性不发言。</p>
看向收银台那边，韵术麒已经买好单了，等着她俩过去。</p>
无缘无故的伸出援手，建立交情吗……有点意思。</p>
雨晴珊继续跟着两人逛街，走马观花，没有太多感觉。</p>
这两个人类，真的如同表面看起来这般简单吗？似乎一切都符合逻辑，情理之中。</p>
又或者是算准了她会产生的疑惑，以此搪塞。</p>
但是在他们眼里的她，已经变得接近寻常人类了。这样的转变，这样的进展，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p>
感觉到了一丝寒意，雨晴珊肩膀轻颤。</p>
冬天，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