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青听见了他的话,但丝毫没有回应他的兴趣,他头也不回径直离开,只留下费伦独自站在月光下。
走了一会儿,拒绝了费伦的成青心里又有那么一丝后悔了,他知道自己刚刚拒绝了一种力量的引导,但他内心深处对费伦那股子装神弄鬼的腔调十分厌恶。
这些日子他都是凭着自己的意愿在黑夜中探索,就算遇见了危险也都能平稳度过。费伦说的话确实有点道理,但也不是非听不可,他自己能搞定一切。
他决定要用自己的方式去探索这股力量,证明他不需要费伦,也不需要任何人。
几日后,成青再次浸入黑暗之中,追寻着那些怪物的踪迹。但当他遇到那个比以往任何对手都要强大的怪物时,他开始意识到,他可能高估了自己。
在被遗忘的角落里,成青狂乱地呼吸着,他的心跳在胸腔里回响,仿佛要冲破他那布满汗水的皮肤。夜晚的阴影像是活物一样在他身边扭动,城市的每一个声音都仿佛在嘲笑他的能。他刚刚尝试吸取一个男性怪物的力量,但却惨遭失败。他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沮丧和失落,他那令人眩目的能力似乎并不是所不能的。
那个怪物,肌肉如同钢铁般坚硬,眼中燃烧着疯狂的火焰,它在成青面前咆哮着,狂暴不可抑制。成青能感觉到它的力量,就像是一场风暴,狂野而又不可控制。他试图接近,伸出了他的手,他的嘴唇几乎能感觉到即将吸取的能量,那种让他沉醉的、黑暗的美味。
但那是他的误。一瞬间,疼痛席卷了他的全身。他像纸片一样被甩到了墙上,每一根骨头都在抗议,似乎都在尖叫。他滑到地板上,努力喘息,而那个怪物则站在那里,嘲讽地低吼着,享受着成青的软弱。
成青挣扎着站起来,他的每一个神经都在燃烧。他再次冲向那个怪物,双眼充满了狂热和绝望。他不是要被打败的,他不能!他的手指划破了空气,试图抓住那个生物,试图抽取它的生命,他的能力,他的一切。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
那个怪物把他再次抛向了墙壁,就像扔一个破布娃娃一样。成青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虚弱,他的力量仿佛被吸干了。他躺在地板上,喘不过气来,疼痛像电流一样在他全身肆虐,每一次心跳都在提醒他,他刚刚遭受的不仅仅是肉体上的打击。那个怪物,那个他原以为只是另一个猎物的生物,居然在他的攻击下屹立不倒。
“为什么?”他呻吟着,声音在空旷的仓库中回荡,“为什么我的力量...不起作用?”
在昏暗的灯光下,他试图回想每一个细节。他之前吸取的那些怪物,他们有什么共同之处吗?他的思绪在疼痛中跳跃,回到那些夜晚,那些在他的力量面前屈服的生物。
他们...都是女性。
“不,不可能…”成青痛苦地挣扎着站起来,他的脑海中充满了疑问和恐惧,这个发现太荒谬了,但事实却情地摆在他面前。他的能力,他的黑暗天赋,似乎确实只对女性怪物有效。
“这怎么可能?”他喃喃自语,一个令人不安的思想在他心头盘旋,“难道...难道我的力量,从一开始就是有缺陷的?”
成青感到一阵空虚。他一直以为自己被赋予了某种特殊的使命,某种超越常人的力量。但现在,他似乎只是个有缺陷的捕食者,一个选择性的猎人。
“费伦知道这一点吗?”成青突然间想到,那个总是神秘莫测的男人,“他给我展示的,告诉我的,他...他是否了解我真正的局限性?”
成青开始重新考虑费伦的话。他说的“理解自己的能力”并不仅仅指了解它们是如何运作的,而是真正认识到自己的局限,了解自己在这个大局中的位置。
“我...我需要找到他。”成青疲惫地说,一个新的打算在他心中升起。他需要答案,需要了解这一切背后的真相。也许,费伦确实知道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成青狂奔着的思绪被一阵嘶吼声打断,那个怪物仍在黑暗中徘徊,它的眼睛闪烁着饿意,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成青这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还处在小命不保的局势中。
他紧张地盯着它,心中暗自思忖,他该如何顺利逃走,这个生物随时有可能给他最后一击,它有这个能力,而他此刻毫疑问地十分脆弱。
然而,怪物并没有再次攻击,而是在成青眼前停顿了一下,发出低沉的、几乎是嘲讽的吼声,然后转身消失在了黑暗中。就像它想要传达一个信息:成青不值得它再浪费时间。
这个简单的举动,反而让成青感到了更深的羞辱和力感。它就这样放过了他,不是出于仁慈,而是因为他太弱,甚至不配成为这个怪物的对手。这一认知如同一记重击,狠狠地砸在了他已经脆弱的自尊心上。
“我不能就这样结束…”成青咬牙切齿,用尽他最后的力气站了起来,痛苦和决心在他疲惫的眼中交织,“我必须变得更强。”
他深知,要想生存,就不能停止战斗,论对手是什么。他的目标变得更加清晰:他需要更多的力量,更多的知识,甚至是他曾经拒绝的帮助。
在夜色的掩护下,成青摇摇晃晃地走出了仓库。他知道,这只是他旅程的开始,他要对抗的不仅仅是外面的怪物,还有他内心的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