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同样白衣戴孝的少年走了过来。
他脸颊上有一块血痕,乌黑头发高高束起,看上十五六岁的样子,浑身却透露着不同于这年纪的成熟。
他同那个孩子一同坐的台阶上,拿出布条帮那个孩子把破掉的手指给包了起来。
大一点的少年开口问:“怎么受伤了。”
孩子奶声奶气回答:“被棺木上的钉子划到了。”
少年的声音很温柔,眼光柔和的看着那孩子又问:“宁愿流血也不愿流泪啊?”
孩子似乎有些不解,“我为什么要哭,要流泪?”
少年眼眶微红,声音低沉,语速缓慢,“因为流血可以告诉别人你的身体受伤了,而流泪可以告诉别人你的心受伤了,有时候伤心和难过看不出来,需要眼泪去告诉别人。”
孩子睁着黝黑的眼眸看向少年,问:“为什么要告诉别人?”
“可以让别人分担,安慰。”
“那流血伤口也不用别人分担安慰啊,”
“大概因为伤口可以结痂,而伤心和难过却永远法愈合吧……”
少年轻柔的声音像似漫天的雪花,落在了云染的心头,沾地即化,变成了眼眶里的眼泪。
明明他同样也失去了至亲,明明他也可以借着流血,流泪让别人安慰,却选择了教一个连哭都不会的孩子用哭来表达自己需求。
狗子突然出声:宿主,你怎么哭了?
云染:那个孩子就是宫远徵吧,而另外一个少年就是他的哥哥。
喜欢虫子、年幼失怙恃早早的坐上徵宫之主。
不喜欢人,却特别粘着哥哥。
从前不会哭的孩子在他哥哥的陪伴下,变成了哭包。
她现在算是明白了为何她好朋友悠悠,会说宫远徵是个兄控小哭包了。
也明白了为何宫远徵明明中了毒危在旦夕,不喊爹娘,嘴里叫的却是自己的哥哥。
那段时间,这两个人是怎么挺过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