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担心弹药问题,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决定再做床弩。加强船上火力。
第二天一早我就在岸边选竹子、木材。宁馨儿一脸的红晕。这女人奇怪得很,只要晚上啪啪了,第二天一早还是粘人的狠。
“哥哥,抱抱我。”抱了还不干,还必须亲亲。不然你别想干活。
“哥哥,用竹筒不可以做礼花弹吗,之前放的礼花弹就是纸筒的。”
“馨儿,可以的。但是我们的火药太少了,连续发射火力是猛,可消耗太大了,我想用床弩,弩箭可以绑上火药弹,有大股敌人侵袭,就给他来一发。这样比较省火药。”
“可以做连发的弩箭吗?”
“原理上是可以的,实际使用意义不大。武器最主要就需要易操作。东西设计很复杂,不易操作、容易出故障、维护困难。这就是世界上连弩没有成为主要战争武器的原因。”
“你准备做几张床弩啊?”
“两张,前后甲板各一张,有效射程400米。”
宁馨儿去做早饭了,我开始制作弩床。完全按照东岛防御时的设计,东岛的弩弦我都带走了。
我还另外做了一只神臂弩,射程和馨儿手里那把相当,重量却重了三倍。竹子的弹力太小了。
可竹子又是自然界最易找到的,弹性最好的植物。我师兄研究的项目非常的好,他们的新产品让木材像钢材一样坚韧,弹性类似弹簧钢。我熟悉他们生产的全过程,药剂就是我帮忙调试的。如果短时间或者永远离不开大唐,我就会把它造出。比步枪的目标小,不会那么的引人注目。下午时,三张弩弓完成了。第一次试射,对面竹林倒了很多只竹子。宁馨儿命令我必须准备两百只弩箭,上次射击让她很紧张,她说如果上次给她大把弹药的话,那天根本不需要我出手,她就搞定了。
“懒哥哥,好好去干活,别就是欺负我的时候有劲,到现在还肿着呢。今天关门修理设备,你的车自己修吧。呵呵!”
这里笔直的山木很少,两百只弩箭还真是难倒我了。这一天,洪峰还是没有过去。这里傍晚也开始下雨了。雨量不是很大,但空气潮湿阴冷,我和宁馨儿在船篷烧着碳炉烤鸭肉吃。
“哥哥。咱们的衣服怎么办啊?”
“你不是看过唐朝的电视剧吗?我们仿制两套就行了。”
宁馨儿红着小脸说“哥哥,富裕的布,我不是都做床单了吗?八条床单,没富裕的布了。”
“臭鸭子色姐姐,让我说你什么好啊,我的内裤才两条,你做八条床单干什么?”
馨儿的小胸脯又挺起来了。“还赖我,不是你每晚没完没了,不准备八条床单,用什么换。”
“那就用床单改吧?”
“不行,我床单不够用。”
“谁会一晚上换八次床单?”
“床单少了我每天都要洗,否则就换不过来。你忍心你老婆每天都洗床单吗?”
“那我怎么能忍心呢?你有这些问题可以问你高智商的老公啊,你要早问我,我早就给你解决了。”
“你说怎么办?”
“一个床单剪成四个。每次你垫个小的不就解决了吗?”
“老公,你好聪明啊!脑子里全是智慧。我崇拜你。”我的天啊!这需要智慧吗,小孩垫尿布没见过吗?
晚上十点多,雨停了。空气依然湿冷。我将船舱布帘拉好,碳炉里加了无烟碳。我的机甲上有气体探头,手机设定了安全浓度报警。人家要关门修理设备,我还是早点睡吧。宁馨儿坐在我的身边,用手持缝纫机给床单锁边。我觉得我刚刚睡着,宁馨儿就推醒了我,眯着笑眼说“老公醒醒,我们来试一下小床单好不好。”
第二天,上午时分。我们开始了第一次特工训练。训练的第一个内容,身份。
“第一个问题,就是你的身份问题。我的很简单,我出身于琅琊王氏,这个是有族谱的。你就很麻烦,我虽然可以给你重新安排姓氏,你不用瞪眼睛,你们老祖宗姓宁就是按自己的居住地,选的姓氏。都是清朝之后才有的姓氏。你别打岔好不好,我当然有根据了。你们部族世居宁古塔,就是清朝流放犯人的地方,现在归俄罗斯。你们哪的女真人、锡伯族人其实就是欧亚混血儿。你的特点不算明显,从新疆回来的锡伯族人那简直就看不出东亚人的特点了。啊呀。别捣乱了。好好的特工课,都让你给拐到哪去了。我和你再次重申,有问题是可以问的,但是我不是百度百科,你不能看见蓝色划线字,就点击。那样我们会跑题的。到明年这时候,我还没给你讲明白你的身份问题呢。”
给这种求知欲强而且一根筋不愿意改变民族身份的女坏人授课,太难了。经常无故殴打老师、调戏老师、威胁老师。一上午就办成了一件事,她被强迫变为了汉族,姓“甯”。同音字,古人宁姓基本都用此字,简化字后,有人改成了姓宁,有些儿没改还姓“甯”。给宁馨儿安排的祖籍是山东历城。
“第二个问题,你不能太优秀。唐朝男人识字率就低,你却会写一手的简化字,繁体字经常读错认错。这很麻烦的。所以你现在的身份是农人的女儿,文盲。啊呀!是假装的文盲。什么诗词歌赋你都不会,不能随便就唱‘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啊呀!不是我要抄袭这首词,骗唐朝文艺女青年。。”两人正在激烈争论时,大郎冲着对岸狂叫起来。
对岸,竹林中走来一人,青布幞头,身着褐色广袖长衫,脚上麻鞋。手提竹篮。衣服虽旧但干净整洁,来人却是前日的采药人。
他走到河边,对我们朗声说:“小使君!洛阳张重张轻之拜特来拜望小使君,感谢小使君纾困之恩。”(今后对话,非特殊情景需要,我尽量白话。朋友说看着累,我也写的累。)
我和宁馨儿都诧异了,看样子此人是有目的啊,不然不会换这件衣服来访我们。
“哥哥,见还是不见。”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见面。我从这个张重身上,没有看到恶意。另外,我也觉得带着手枪,穿着机甲的我对付一个老头还是富富有余的。我和馨儿,全副武装,将张重接到了对岸,我们还是要防突然袭击。大家下船,重新见礼后,坐在了我新做的竹凳上,宁馨儿拿着手枪站在我的身后。
“请问小使君台谱”
“鄙人出身琅琊王氏,赐名卫星,小字出云。”
“哦,是出云贤弟。我出身洛阳张氏,前为豫州刺史韦公所聘西席,教授女公子们读书。不知出云贤弟以何为业啊?”
“张使君,小弟之前和你说过,我们的先祖避晋末乱世,避入山谷。耕读传家。族老说三百年未曾回乡祭祖,让我们夫妻出山,打探天下情况,回乡拜祭祖宗。”
“出云贤弟,兄今年三十有五。痴长出云几岁,请以轻之称我。”
我大惑不解,这个张重看起来至少六十多岁,怎么会是三十五岁的人呢。我将自己不解,询问了张重。
“贤弟,前次有事瞒了你,韦公被流放钦州,我因为是同案也被牵连流放钦州。韦公在流放路上就染病了,到了钦州不久,就病故了。主母携四子及未出阁的女儿困守在钦州。这钦州本就是羁縻州,蛮首看韦家薄有财产,竟杀入城寨,要血洗韦家。主母让我带她的两个女儿逃走,她带四子及家将抵抗。我带着十一娘、十三娘逃入大山一路向北,想回京兆投奔韦家,不想迷路失陷于此地,至今三年了,为了完成主母的嘱托,我含辛茹苦,竭力抚养此二女。此地缺衣少食,没有食盐。为了两个女孩,我用骨头和草木灰泡酸水,代替盐。春天青黄不接,我带着二女去竹林挖竹笋,才得遇你们夫妻。得到你们赠粮帮助,我万分感谢。”
“哥哥,帮帮他们吧!两个女孩太可怜了。”
善良的馨儿又流泪了。我也被这忠义之人感动。我想了想,这其实是个互利的机会,我们收留他们,让他们培训我们唐人的说话举止,好让我们渗入进唐朝。
“轻之兄,我夫妻欲去广州,你是否愿意带二女前去广州。我们可同行。”
“出云贤弟,真的吗?我代表韦家感谢你!”说完就五体投地。长跪不起。我连忙拉起他,送他去对岸,让他去接两个女孩。没多久,张重从竹林里带出来两个女孩。我和馨儿都将手枪插回身上。两个女孩十四五岁的样子,都很瘦小。一看就是营养不良。馨儿和她们一比,就好像大洋马和小毛驴的感觉。一个油光水滑、前挺后翘。另两个黄毛干涩、身如竹竿,一米五都不到的样子。青春期的孩子,营养没跟上啊。两个女孩身穿发黄的白衣,白衣已经撕破多处,手臂处多有露肉,身上大块破损,用粗麻连缀。两个女孩看见我们站在船边,下跪行礼。姿态端庄优美,一看就是曾经的大家闺秀。比宁馨儿的蹲礼标准多了。宁馨儿快步向前,扶起了两个女孩,两个女孩抱着她哭泣,宁馨儿更是泣不成声,紧紧搂着两个女孩。我们一起过了河,十一娘从身后解下了个小包袱,双手递给宁馨儿。
“姐姐,这是我们逃出来时,娘亲给我们的一些财物,感谢你们收留我们,这个给你,算是我们的一点谢意。”
我是真怕贪心的黄仙姑顺水推舟了,没想到宁馨儿擦了把泪,将小包袱重新系在十一娘身上。
“姐姐不要,以后你们就是我的亲妹妹。来和姐姐在一起,姐姐立刻给你们做饭,做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