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卫星,你找死,我出门就让人剁了你!”郑玢是怒不可遏,蹬蹬撸着袖子就向我走来。
“我提醒你哦,你可不是官,你要是打我就是以下犯上,按照律法是要被打板子的。”我嬉皮笑脸地对他说。
“我去!”郑玢挥着手就向我袭来,我侧身躲过,他再次举拳扑向了我,我没惯他毛病,低身一脚就踹在他迎面骨上。这是军训的时候和萧让学的一手。一直都没机会使用,这次在实战里检验一下效果如何。
“啪!”郑玢拍在了地上,胸腹间巨大的震荡,让他将中午饭都喷射了出来。这厮大中午就喝酒,这又蹭了一身,真是够臭的。
这个判司衙门是不许家丁进来的,郑爵爷只能自己去拉郑玢,郑玢手上的呕吐物,蹭了他一身。
“大家可都看到了,是郑玢先打的我,然后自己摔倒了。大家都要给我作证啊。”我大声朝着王琅他们喊着。
这时从内堂出来一个绿袍官员,高声呵喊:“何人在此打架,将打架的人给我带进来。”里面出来衙役,将我和郑玢押送进了公堂。押解路上,我对郑玢微笑还做了鬼脸。气的郑玢大声地咆哮。
大堂上,坐着三个人,两个人坐在了台上,一个有公案,一个没桌子。台下坐着一人也是没桌子。他的对面有套桌椅,该是这个四十多岁绿袍人的座位。
“金同知,何人在外打架?”桌子后那个五十多岁的红袍官员说了话。此人就该是此次的岭南道巡查使、台院侍御史,杨綝杨再思。此人脸很圆,不是胖,就只是圆,个子不高,眼睛细长。他捋须而坐,我都不知道他是睁眼还是闭眼。
广州府判司同知对他拱手,“报巡查使得知,是王承务郎和郑府第九子在堂外互殴。”
“你胡说!是他殴打我。”郑玢大声叫喊。他本中午就喝了酒,又我气得昏了头。故此丧失了理智。
“大胆!王卫星你敢咆哮公堂。”杨再思还没有说话,旁边那个长得像明星沙溢的绿袍官员就开口训斥了。
郑玢难得今天穿的很正式。而我穿的青衣澜衫是我自己用软缎染印的。青色下还带着灰白的云水纹,一看就是高档货。
这个赵履温上来就搞错了对象,辣块妈妈的,这厮就是针对我来的啊。
“大人,你搞错了,咆哮公堂的是郑玢。下官才是被殴打的王卫星。”我说完,恭敬地向上行礼,姿态端正一丝不苟,大有世家子弟的风范。
赵履温闭了眼睛,他是被我气的。
“哦!有意思啊。金同知,我们等会再处理辛御史的弹劾案。你先把这个案子处理了。我们就在堂上听。”杨再思的眼睛就是一条缝。他眼里的天空一定就是一道兰。
金同知拱手接受了命令。
“郑玢先说事情经过。”傻子都能看出郑玢是挨打的。他自动就变成了原告方。这是什么破司法啊,一点都不严谨,都没调查,就先入为主了。
郑玢被赵履温刚才的大声一喝,也给吓清醒了。开始施礼,他娘的,比我一点都不差。一看就是世家子弟。
“金同知,我刚才和父亲在堂外等候传唤,王卫星过来挑衅,将我殴打倒地。您看见了,我一身的泥,他身上没有一点被殴打的痕迹。”
金同知对他点头。然后问我:“王卫星,你还有何话说?”
这个金同知和我其实是很熟的,我几次协助判司衙门破案,更是帮助他们抓住了一伙蛇,他其实就是在等待崔珩左迁离开,他就接任判司一职。他能接任判司也是由于我的功劳。他现在假装和我不熟,看样子还是想保护我。
“金同知,下官刚才在堂外等待传唤,看见了旧识郑氏父子,就上前施礼打招呼。未想到遭到郑玢的无故辱骂。我只是提请他要注意尊卑。他就出拳殴打我,我在海外和致远仙师学过几天拳脚,就采取了闪躲,他还是不依不饶,继续出拳殴打我,我在生命遇到危险的紧急时刻,不得已采用正当防卫,出脚将其绊倒,他倒地后失去了危害我的能力,我也未对其进行任何的伤害攻击。”哈哈,我的一番话说得金同知有点发蒙。
“何为正当防卫?大唐有此法条吗?”金同知真的是不解啊,就在堂上问我。
这其实就是我利用心理惯性,给金同知设的坑。
“金同知,我熟读大唐律法和所有判例。大唐律规定:若知非侵犯而杀伤者,减斗杀伤二等。其已就拘执而杀伤者,各以斗杀伤论,至死者加役流。由‘若知非侵犯而杀伤者,减斗杀伤二等’的法条规定可知,明知是侵犯而杀,自然依律勿论。我依此法条规定,保护自己不为犯罪。”我用唐朝对正当防卫的解释,为自己刚才殴打郑玢进行辩护。
“金同知,他胡说!就是他先殴打我的,杨天才、王琅都在现场看到了经过,金同知可以传唤他们,一问便知。”郑玢是有喽喽的,他可是有证人的,不怕冤死我。
“哦?”金同知准备传唤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