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了一个,崔判司带走了。”我回答他。
“这三家里一定有内鬼啊,这次一定要揪出来,不然后患无穷啊。”说完这些话,他就又迷糊了,馨儿将我轰出病房。
是啊,这次对抗演习只有三家人知道地点,有人在短短几天就能安排出对我的刺杀,没有内鬼是做不到的。但我能肯定,问题不是出自我这里。我是昨天上午才收到的地图,出发前我没和任何人讲过地点。不是我不相信人,是我想利用此次演习,考察我的卫队突然部署、出击的能力。
现在可以肯定的是,问题出在了崔裴两家。但到底是谁,我对情况是一点都不了解,还需要崔珩的审讯结果出来,才好做判断。好在崔珩的审讯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崔珩让他的家将给我带来了一封信,信上说犯人招认,他们几个是逃兵,就在广州附近干些抢劫绑票的买卖。
前两天,有人找到他们出二百贯,让他们配合杀一个人。不用他们先动手,来人说自己有射雕手出手。如果射雕手失手了,再让他们伺机刺杀。跑掉的那三个人就是请他们四个出手的人。那些人没留下真姓名,城里联系盗匪的传话人,今早被发现死在了家里。这人就是个泼皮,独自一个人,霸占了一间空房,此人是被毒酒毒死的,他身边丢了酒坛子,里面的余酒有毒。经仵作验尸,发现此人死了已经有两天了。他被人杀人灭口了。
这条探查的路走不通了。好在裴家那里有了些进展。崔裴氏、崔珩是和我基本同时拿到的地点,问题不会出在崔家。裴姑奶奶是听从自己侄子的建议,带着这个侄子和四个护卫去考察的地点。他侄子说,他回来后,和一群纨绔在秋水阁喝酒时曾说过两家对抗演习的事和演习的地点,想邀请大家到时一起去观看。他说那天基本全城的纨绔都去了秋水阁,还约了很多的楼子姑娘去陪酒,具体是谁找来的刺客刺杀我,他可就不知道了。
我看了裴姑姑传回来的与会名单,和我有仇的那些人基本都在,连王灏都在坐,是郑玢做的东。麻蛋,这件事肯定是和郑玢有关,他刚消停几天啊,就再次和我找事,不给他些厉害怕是不行了。
还没等我制定好针对郑玢的计划哪,郑爵爷就派管家来见我了。管家带来了郑爵爷的信,信上说,他和我势不两立。但这次刺杀我的事和郑家无关,郑家不是怕了我,就是不想给别人背黑锅。我一下就又迷茫了,郑爵爷是否在撒谎啊?还是另有人要对付我?杨天才因为没了胳膊已经不和这些纨绔一起玩耍了,谁还和我有如此的大仇啊?不死不休的。
我还有两件事一直拖着没办,现在也是实在是不能再拖了,我就带了护卫去了元万顷的家求见。元万顷看着我不太高兴。“小子,我输了。你可真是个天才啊!堪舆说你的地图画的是太准了,我现在相信你的辽东战略了。可老夫还是不高兴啊,我家三辈子的纸可没了。我在写书哪,很费纸的。我还想印五百本呢,让人知道我这一生不是只写过一篇《檄高丽文》啊。”
元芳坐在元万顷的下手,对着我尴尬地笑。
“元公,出书是好事啊。元芳我管不了,您这辈子用纸我给包下了,每月三刀纸您可够用?”
“呵呵呵,小子别太小气了,每月给我十刀纸,到时有你的好处。”元万顷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这个元万顷可是不简单啊,他去金汇堂做几个盒子花了上百贯,还在人前人后装穷,不知是所谓何来。
“父亲!”元芳的面子有些挂不住了,他毕竟是我师哥啊,这事要是被传出去,他也就没脸在府学读书了。
“此事与你无关,是我和王贤侄的私事,这纸不是给我一人要的,你不知这广州有多少我昔日朝上的朋友落难于此吗?”
“呵呵!元公看看此物,您可对我不太友善啊。”我嬉皮笑脸地将他写的那张《快雪时晴帖》交到元万顷的手上,元万顷一看是哈哈大笑。
“小子,教你个乖。你要像活的长久,你就该学我。呵呵。”我突然懂了一些元万顷,这老东西在自污呢。这是在忌惮谁啊?
“元公!你再看这一件。”我拿出了紫檀木盒,交到了元万顷的手里。元万顷微笑地打开木盒,看到书帖愉快的笑了。
“我就知道你小子会有办法的。你花了多少钱啊?”元万顷欣赏地看着我。
“小子我没花钱。”我骄傲地回答他。
“哦!果真婊子都和你有情义啊。知道我为何请你去帮我找回来吗?”我心念一动,难道这元公是个扮猪吃老虎之人吗?我连忙摇头。
“我知道这件东西不是真的,可这世上也没真的了。我怕它是绝品啊。那样你这些右军的后代,就再也看不到自己祖上的好东西了。东西送你了。”我的天哪,这老头到底搞哪样啊,一会贪婪的要命,一会又大方的要死。我连忙推辞。
“我就是怕官府之人去找纪小小,那女子狗急了跳墙毁了此物啊。那我可就犯了天大的罪了。拿去吧,你这人我很是喜欢,以后和我这儿子多亲多近就是了。”我连忙下跪谢长者赐。
从元家出来,我又去了梅楼,梅楼其实就离怕别离隔着一条街,我再次去梅楼捧纪小小的消息,被梅楼的老鸨子不厚道地散布了出去。
梅楼里面,纪小小之前不知和谁在喝酒唱和呢,我今天被安排在另一个花厅。我没坐多久,一脸春色的纪小小就风一样闯进门来,“我就知道你还会来找我,你发现我和碧宛、柳眉她们的不同了吧?女人和男人也是一样的,真正有才华的女人可是不多见的。她们都是以色侍人,我不同。我是君的知己啊。”
这也太自恋了吧,这女的果然就是个有病的。怎么还会有人喜欢这样的女人啊。我对什么才女一点兴趣都没有。我就是给她来送东西来的,她打开了书帖,酒就立刻醒了,还打起了哆嗦。
“这是有人送到判司去领赏的,我上次和你说的没错。以后这样的事不要干了。”
我将东西交给了她就要离开,她却非留我在此多坐一会。又和我讨论了一会书法,让我帮她写了幅字。在梅楼里磨蹭了快一个小时,我才得以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