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猫和二当家的卫士争吵了起来,现场又开始乱了。
趁着这阵乱,我将自己嘴凑到了公孙千雪的耳边低声说道:“千雪,你别害怕。我是来救你的。”
为了不让她乱问山猫,让山猫怀疑上我,我决定趁乱搞定公孙千雪。
公孙千雪听到我的话,猛的转过了头,认真地看我,然后就是啊地一声,就要张嘴叫唤。我看事态危机,赶紧将自己的脑门盖向了公孙千雪的嘴。她的牙磕在我的脑门上,我差点没掉下眼泪,太疼了。
公孙千雪的牙也让我给撞疼了,她呜呜地要说话、要喊叫。但此时我的脑门却堵住了她的嘴。她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我抓紧了机会,脑门离开了她的嘴,嘴再次凑到她的耳边,低声对她说:“千雪,你不能说出我的身份,不然我们都会死的。是张九娘托我来救你的,你坚持一下,一有机会,我就带你回家。”我无耻地对她撒谎,就是想她能立刻清醒,明白我们的处境。
胸大无脑这句话一点都没错,公孙千雪就是比张九娘聪明多了,不然她也不能几次都成功地扎了我的屁股。听了我的话,她一下就明白了。我在广州城外,杀了八十多名萧匪的事,广州城里的人可是家喻户晓的。她知道要是让土匪知道我是谁了,我立刻就会玩完。同时她也很感动,我为了救她,竟然是只身就进了虎穴狼窝。
“姐姐,真是你吗?”她的眼里都是泪水,这一刻我就像她失散了多年的亲人,她对我不仅有相见的欢喜还有了些别的情感,是什么?我一时也没搞明白。
见我点了头。她就靠在了我的身上,开始默默地流泪。
火边上的争吵是终于结束了,结束的原因是二当家又派来了人,坚持要拔掉黑牙的所有的牙。山猫气的悲愤的用拳头捶地,又想上前,用刀刺死痛不欲生的黑牙。
“山猫哥,山寨里无令杀死自己的兄弟,该是什么罪过?你可是一清二楚的。到时候三刀六洞,山猫哥可不要怪兄弟们手黑啊!”二当家的护卫警告着山猫。山猫闻言,将手里的刀丢在了地上,气愤地离开了。
他离开不久,他回去的那个火堆边。就传来女人撕心裂肺喊叫。显然是山猫将在这边受的气,都发泄到了可怜的女人身上。
听到那女人痛苦的惨叫,千雪的身子在剧烈地抖动,她的恐惧加倍了。
“千雪不怕,我在呢?”我再次在耳边安慰着她。
“我怕、我怕、我怕啊!”千雪好不容易见到了熟人,开始有些歇斯底里了。她扭动着身子,使劲活动双手,想解开双手。我也被捆着呢,自己也无法自由地活动。只能用肩膀轻碰她,希望能传递给她一些勇气。
好不容易黑牙晕过去了,不再喊叫。那边的女人的叫声也已经停止了。不知道是山猫停止了对她的伤害,还是她已经死了。
二当家的手下,趁着黑牙昏倒,顺利地将他所有的牙都给拔掉了。黑牙的嘴里有大量的血流了出来。这个黑牙要能活命,可能这就要有奇迹了。
一个卫士解下了自己腰间的一个小葫芦,将里面的药粉一股脑倒入了黑牙的嘴里。然后将小葫芦丢在地上,用脚踩碎。我清楚地看到了那个葫芦,那是崔家做的白药,我当时就奇怪了。这个药是崔家在广州生产的,但是这个药现在只供应大唐在西域作战的军队,这些土匪又是从哪里搞到的白药啊。难道崔家和这些土匪也有时下的交易吗,我一下就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到了。
黑牙被人抬走了,我不知道他的死活。但我心里还是挺高兴的。这个混蛋踢了千雪的屁股,这样的混蛋不值得同情。
酒香再次来了,他发现我背后披的被子掉了,就将被子拿起来,看我和千雪紧紧靠着,就将薄被一起披在了我们两个的身上。
千雪身旁的女人有了醋意,她身上虽然是穿着棉袍,但也是很单薄。棉袍的料子却是缎子的,看样子还真是大家的少奶奶啊。
“小郎君,她们怎么有被子啊?我看她们披的被子,和我的很像啊。”听到她的话,我的脑子就是嗡地一下。我一下就明白了,我为何听她说话感到熟悉了。这个女人我就是认识,虽然我不知道她的姓名,但她却知道我是谁。这个女人就是玹璜在法性寺诈骗我时,和他一起配合的那个女人。当时她假装成玹璜的妾室,想骗走我手上的一块翡翠玉佩。
现在问题严重了,她要是认出我是谁,我立刻就要倒霉。我必须要想出办法来,阻止她认出我来。
酒香现在就像是个锯嘴的葫芦,就是拿根长矛站在了我们的身后,对那女人的问话理都不理。
那个女人几次撩拨,都没有人搭理她,她不得已就自己靠在了千雪身上,自己动手拉我们身上的被子。
酒香却没有惯她的毛病,一枪尾捅在了女人的屁股上。女人是痛声大叫,她的叫声惊动了意气风发的山鸡。
山鸡又扭着屁股过来了。他的样子让人很难相信他就是刚才拿着刀子凶狠看人的匪徒。
“秃尾巴,怎么回事啊?”山鸡尖声问道。
那个女人可没给酒香回话的机会,她拿姿作态、风情万种地对山鸡说:“山鸡哥是吧?小妹发现她们披的被子是小妹的,就想也披上点。不知哪里得罪了这位小爷,这位小爷就用粗棍子戳奴家的腚。”
这个女人应该就是个江湖人啊,怎么会如此地没有眉眼的高低啊。这个山鸡一直都学女人的姿态,你却和她卖弄风情,这不是找死吗?
山鸡果然是怒了,一个嘴巴就抽了上去。
“你想骗谁!你可是被六爷从佛山拍花子搞过来的。说你是广州城最大的女骗子,让你给我山寨回回水。你却敢骗我!”山鸡说完,就又是反手一个嘴巴,抽在了这个女人的脸上。
“别打我啊!你们抓错人了,我不是什么女骗子啊。我就是佛山徐家瓷窑掌柜的妾室啊。我可没有钱啊。”这个女人双手捂脸,开始哭泣。
“你还骗我,你告诉我,那边坐着的女人是谁?”山鸡一指离她不远的一个黄瘦的女人。一下这个女人就蒙了,他不知道山鸡指了一个女人问她是什么意思。她大概觉得自己可能是走了狗屎运,自己随便杜撰了个人家,刚好碰上正主。她连忙翻口说:“我刚才嘴被打坏了,你可能没听清。我是佛山许家瓷窑掌柜的妾室。”
“呸,你还敢骗我。玉凤姐是我们山寨的托风,跟你不是一天两天。你骗的黄家瓷窑倾家荡产倒是真事。”山鸡说完,就是一通王八掌,打得这个女人在地上滚。
我再次趁着乱,嘴凑到千雪的耳边对她说:“千雪,这个女人她认识我。她和玹璜是一伙的。你千万小心,不要暴露出我是谁。”
千雪闻言就是一惊,连忙对我点头,然后也将嘴凑到我的耳边说:“你就继续假装女人吧,我之前都认不出你的。你要是换了男装,这个女人一定会认出你的。”
我听了千雪的话,心里是拔凉拔凉的。那个山猫可是知道我是男的,这让我如何去装啊。
我们在这片林子没有待很长时间,这些土匪在大船上找到了不少的衣服,让跳水逃命的人,将他们的湿衣服换了下来。然后就打着火把,押着这些肉猪开始上路。